五點,連夢都沒有做。
當陳聿醒來的時候,發現房間已經被收拾過了,一切都回到最初整潔乾淨的樣子。
身旁的溫度早已消失,他聽到門外有一點聲音,這點微不足道的動靜卻讓陳聿感到一陣愉快。
鼻子嗅了嗅,汪絕應該在做飯。
嗯……番茄牛腩煲嗎?
餓了。
手機上有幾條未讀訊息,有人同陳聿報告,汪林剛剛失禁了一次,叫囂著不治了,要去國外安樂死。
汪林已經腦梗塞後期了,非常痛苦。
除了頭痛頭暈噁心等基礎病症,還有意識障礙、偏癱、排尿障礙、視力障礙等。
是了,像汪林這種身處高位的成功企業家,怎麼可能接受自己晚年變成這種無法自理、沒有尊嚴、顏面盡失的悲慘模樣,這比死還可怕。
陳聿笑了下,輕描淡寫地下達了繼續治的命令。
陳聿要讓汪林活著,然後再折磨他。用藥物,用暴力,用精神羞辱,什麼都行。
還要汪林在痛苦的時候,讓人在旁邊一遍遍念他早年乾的破事,告訴他這就是他晚年慘痛的原因。
當人在神智不清的時候,就會特別相信鬼神,覺得閻王真的來索命了,這都是報應。
噠。
一束光照了進來,門被開了一條小縫。
汪絕看到他醒了,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然後才開燈。
陳聿自然地放下手機,這些糟心事就沒必要讓汪絕知道了。
汪絕的手沒有拿開,嘴唇上卻傳來觸感,他聽到汪絕有些委屈的聲音:“你醒了怎麼不喊我?”
陳聿笑了下,“剛醒。”
等陳聿光線適應得差不多了,汪絕才收回手,“那起來吃飯嗎,快做好了。”
陳聿去刷牙,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的腰上貼了什麼東西,他撩開一看,是兩片膏藥,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陳聿:“……”
陳聿毫不猶豫地撕下來,兩指一丟,準確地扔進垃圾桶裡。
酷哥不需要這些東西。
陳番薯
臨近寒假,明寰廣場的人流量大了起來,汪絕開的陶藝店也越來越多客人。
汪絕用肩膀夾著手機,手裡不停捏著貓耳朵,打電話過去:“哥哥,今天接了個三百多隻小貓的單子,今晚我得趕一下,你先回家嗎?”
陳聿沒什麼所謂,每天都等人來接好像才有點奇怪,“好。”
一秘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用處,不用總戰戰兢兢被裁員了。
陳聿回到家細細洗了個手,之後癱在沙發上,開始看吃什麼外賣。
他在腦子裡模擬了下吃什麼最爽,最後點了將近三千塊的壽司和刺身,他看著落地窗外,江面上有兩艘五顏六色的郵輪正載著遊客欣賞江景,慢吞吞地吃著。
一切照常,都如平日那樣。
汪絕在晚上十點的時候回到了家,他有戶主的卡,陳聿也帶了他去保安室那錄入了戶主的資訊,但他不知道進門的密碼。
於是他按了門鈴,等陳聿過來給他開門。
大概幾十秒過去,門開了,陳聿站在玄關處,抱著臂,說:“10月13。”
汪絕多看了幾眼陳聿,頓了下,才說:“不對,前一點。”
陳聿點了點頭,範圍在7月27到10月13之間。
輪到汪絕了,他想了下,“0701。”
陳聿毫不留情道:“錯,後。”
汪絕也記下了,範圍在0701到1226之間。
是的,兩人在互相猜對方的入戶密碼,原因在陳聿給了他戶主卡、即將告訴他密碼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那你進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