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睜開,眼前又是現實。
他低頭一看,不知是誰亂扔的一個揹包,他跨過,繼續往外走。
別想了。
就這樣吧。
就。
他回到家,一進門,先是看到了正對著玄關的落地窗,下一眼,就是那棵熊童子。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明明按著方法來的,一個星期澆一次水,放在通風有陽光的地方,但這棵熊童子就是日漸籠罩上了禿。
本來很茂密的熊童子林,此刻只剩下十幾片葉子,搖搖欲墜地掛著。
他脫了鞋,走過去。
他心想,原來你的名字叫熊童子啊。
門被關上,12歲的陳聿滿嘴血腥味,他啐了一聲,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陳玉林被一通電話叫走了,不然鐵定得打斷那把椅子。
他瘸著腿,走出書房,迎面看到笑嘻嘻的陳聖殷。
陳聖殷:“陳聿你……”
話沒說完,陳聿直接一拳打到他鼻子上。
陳聖殷痛苦地蹲下來。
“笑屁,長得醜還敢笑。”陳聿甩了甩手上的鼻血,很嫌棄地越過他,去洗手間洗了五分鐘手才出門。
明明昨天才去過,但陳聿還是買了幾個大肉包子,往小陽臺走去,他咳了下,爬上去。
番薯乾果然躺在那。
陳聿把手舉成喇叭形狀,“番薯幹!起床了,太陽曬臉咯!”
番薯幹睜開眼,他昨天吃飽了,狀態不再那麼差,他朝陳聿伸出手。
陳聿輕車熟路地握上,把人拉上來,卻一下忘了自己身上有傷,肋骨一陣刺痛,手一鬆,差點一起摔下去,好在他憋了一口氣,撐住了。
兩人坐在圍牆上,四隻腿晃啊晃。
番薯乾沒接過包子,反倒怔怔地看著他,然後用指腹摸了摸陳聿的嘴角。
“嘶。”陳聿往後縮了下,“啊痛死了。”
番薯幹忽然跳回了陽臺,從角落地扒拉出來一瓶東西,是之前陳聿給他帶的碘伏。
陳聿就這麼伸著臉,讓番薯乾的髒手給他塗。
塗完了臉,番薯幹繼續盯他。
陳聿只好把衣服也掀起來,肋骨、後背和胸口全是一條條有五厘米寬的淤紫,層層疊疊的,“沒破皮,用不上碘伏。”
番薯幹看了一會,默默垂下眼,擰緊碘伏的蓋子。
陳聿驀地笑起來,雙手捧住番薯乾的臉使勁揉,“你心疼我啊,明明身上的傷不比我少。”
番薯乾沒開啟陳聿的手,只是看著更不開心了。
兩人三兩下吃完了包子,跳下來,去玩了。
番薯幹第一次出來是非常害怕的,有車經過都能嚇一大跳,渾身僵硬得走不動。
陳聿只好牽住他,慢慢帶著他。
久而久之,番薯幹只要一出來,就會習慣性地牽上陳聿的手。
這一片別墅區很大,番薯幹單是參觀每家人的裝修是怎麼樣就覺得很有趣,頭如狐獴一樣轉來轉去。
那麼大的房子,那麼漂亮的燈籠,那麼大那麼寬的車。
兩人緊緊牽著手,走到下一家,番薯幹立刻走不動道了。
只見這家種滿了五顏六色的植物,不僅院子裡面,連外面、牆上都掛滿了,番薯幹微張著嘴,全部看了一遍,最後停留在一棵綠色的毛茸茸上。
看了起碼五分鐘。
“喜歡?”陳聿問。
番薯幹不理他,只好奇地盯著看,下一秒,這棵圓鼓鼓唰地升了上去,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土坑。
陳聿把它連根拔起,像拎著一隻綠色兔子一樣,他豪氣地塞到番薯幹手裡,“諾,給你。”
番薯幹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