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煩,我、我們之前,明明不是這個樣的……”
聽到後半句話,陳聿沉默了會,道:“隨著時間的推移,什麼都會變的。”
汪絕霎時像應激了,氣息不穩地低吼:“可是我不想變!”
汪絕應該真的醉了,陳聿沒理會前者當然“敘舊”,說:“我讓二助送你……”
話音消失,他說著說著,餘光驀地掃到一點豔紅,皺起眉定睛一看,汪絕身側的地板上不知什麼時候落了幾滴血。
陳聿眉心一跳,大步邁過去,捉過汪絕的手臂,一翻。
一道長長的口子自手腕內側延伸至小臂,看起來像被什麼利器劃了,不算太深,但血仍然慢慢匯流,順著手心到指尖,再滴下來。
搞到陳聿拇指都沾了血,“怎麼回事?”
汪絕遲鈍地理解著話,跟著慢吞吞看過去,反應了好一會,才小聲說:“酒瓶,碎掉了。”
陳聿眉眼淡下來,說:“你讓人很不省心,從小到大。”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來,陳聿一手託著汪絕的手臂,用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按下接通。
是二助,“陳總,您給我發訊息讓我現在去您那是嗎?還需要帶什麼東西嗎?”
陳聿說:“是,不……嘶。”
剩下的話被一股外力打斷,陳聿恍然間只覺得自己彷彿被車撞了,胸口一痛,被帶得腳步硬生生往後撤了好幾步,直至抵上牆根。
安靜了。
二助:“陳總?怎麼了?”
頸側傳來毛絨絨的觸感,陳聿側頭,看到玻璃窗倒映著兩個人重疊的身影。
汪絕抱住他,是那種穿過腋下,繞過肩胛,雙臂扣得死死的抱法,然後埋著,不動了,全身心都在表達拒絕。
一股酒味,髒死了。
體溫還很燙,像被一塊大火山石夾著。
後腰磕到了牆,陳聿看著天花板上的燈緩了緩,半晌,在心裡嘆了口氣,把剛剛沒說完的話說完:“不過情況有變,不用來了。”
來了估計從他身上撕汪絕下來也得撕好一會,打小的抱住就不放手,跟王八咬人一樣。
打工人二助也很乾脆利落:“好的陳總。”
或許是聽到陳聿改口,汪絕喝醉了的大腦解除了緊急模式,連帶著身體都放鬆下來。
一米八幾成年男性的體重可不是蓋的,陳聿及時攬住汪絕的腰,但還是被對方帶得往下墜了點。
汪絕迷迷糊糊地攀住陳聿,喊他:“哥哥……”
陳聿目光沉下來,手上用力,說:“起來。”
汪絕自然聽話,勉強支起腿來,但圈著陳聿的手沒有一點要鬆開的跡象。
兩個人相互撐著,兩雙長腿打著架,跌跌撞撞地挪進電梯,高階的西裝布料很容易就被弄皺。
汪絕無意識地用臉蹭著陳聿的肩膀,呼吸噴灑上去,很癢。
陳聿皺緊了眉,想側頭遠離,可上半身被固定住,再怎麼往後仰也躲不了多少,他威脅道:“你再亂動,我就把你丟在這。”
這麼長的句子,汪絕只聽懂了“丟”一個字,但也足夠讓他安靜下來,不蹭了,只乖乖地臉朝臉枕著,專注地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