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一看,是汪絕把窗臺那些伸懶腰貓、撅屁股、流水貓串了起來,很可愛。
汪絕開啟鎖,替陳聿推開門,“哥,進來看看。”
左邊貼牆做了一整面櫃子,陸陸續續擺了些陶瓷,兩排長木桌,估計是將來給顧客上色的,整體裝修得非常s風,很適合拍照,完美貼合當代年輕人的打卡出片心理。
汪絕說:“除了讓顧客體驗做陶藝以外,我還想賣一些小擺件,十塊到幾百的都有,也有大件的作品,那些會貴些。”
繼續往裡走,汪絕再推開一道玻璃門,距離工作室二十米的地方還是一個小店面,中間則是露天花園,一半草坪,一半小石子,還放了幾套遮陽傘和露營椅。
天氣好的時候,藍天白雲草地。
“這間我打算開一家甜品烘焙店,賣一些咖啡奶茶小蛋糕貝果什麼的。”
陳聿有些意外地看了汪絕一眼,還挺會捆綁消費。
一般來做陶瓷的都是女孩子和小情侶,可以說大半人以上都會來上一杯,手不停著嘴也不停著。林琰說她做指甲的時候必須點杯喝的,不然這個指甲不是完整的,一種莫名其妙的儀式感。
汪絕笑了笑,說:“以後哥哥煩了或者不開心,都可以過來,走路就能到。”
陳聿一頓,叩響桌面的手指停住,緩緩看向汪絕。
為什麼喜歡做陶藝呢。
陳聿一開始也以為自己是喜歡那種捏泥巴的手感,或者可以自由創造的愉悅感,抑或著是看到成品時的成就感,以為覺得有趣。
但久而久之,他意識到不是這樣的。
只是單純的,做陶藝能幫他緩解壓力和焦慮。
陶藝需要極大的專注和耐心,更需要冗長的時間,拉胚時的解壓,上色時的細緻,出窯時的期待,每次開始到結束的這幾個小時,能讓他暫時忘卻現實的煩惱,情緒也會奇異地平靜下來。
“怎麼看出來的?”陳聿問。
連他自己都很久之後,才弄明白原因。
一陣風吹過,兩人的衣服都被撫過,髮絲拂動,遮陽傘被吹響,掛在天花板上的貓貓陶瓷風鈴小小地碰撞起來。
這個問題讓汪絕有幾秒的迷茫,之後他驀地笑了起來,露出牙齒,他眼尾微彎,上揚的弧度盡顯溫柔和心動,琥珀色的眼睛藏在笑意後面,專注而經久地看著陳聿。
他理所當然地開口:“因為我一直在看哥哥啊。”
會
早晨,天光大亮。
伴隨著鬧鐘聲響起,被子底下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動了動。
汪絕伸長了手,在陳聿頭頂上方摸索著,按掉手機的鬧鐘,之後他重新縮回來,抵著陳聿閉上了眼。
這幾天,兩人都睡在一起,但是汪絕從頭到尾非常規矩,至少陳聿在入睡前,是感覺不到什麼桎梏的。
只是……
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醒來,都會變成他在汪絕懷裡或者汪絕在他懷裡的景象。
陳聿還沒清醒,當察覺到枕頭的軟硬度不對時,就知道,他又枕在了汪絕的手臂了。
他半睜開眼,入目是滿屏的白,鼻尖差點戳到汪絕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