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陳聿來之前,他的冰箱就已經空很久了,那時他一直提不起興趣做飯,每天就隨便點個外賣吃飽了就行。
汪絕把袋子拆開,最上方的是那盒麻薯,他拿出來,立刻跑到房間,同陳聿分享,“哥,吃嗎?”
陳聿也如同汪絕想象的,先拿了抹茶味的。
汪絕問:“好吃嗎?”
陳聿咬了一口,挺有嚼勁的,也不算甜,“還可以。”
顧及著袋子裡有速凍食品,汪絕很快又出去了,冰箱被一點點塞滿,生鮮和熟食分門別類地放好。
他又想,如果此刻陳聿能和他一起收拾,一起看買的食材新不新鮮,聊著一會做什麼菜就好了……鐵鏈要不買個長點的吧?
臥室裡,陳聿正躺在床上刷手機,歪著腰,像沒骨頭一樣。他其實是一個比較宅的人,喜歡待在家裡,享受屬於自己的時光。
偏偏他是明寰的董事長,每天都要出門打卡,還要經常出差。
汪絕進來問他:“那哥哥我做蜜汁排骨、蝦仁炒蛋、榆黃菇炒肉和鹹蛋黃芥菜煲,可以嗎?”
豐盛,陳聿對菜品很滿意,單是聽著就餓了。
不一會,外面就響起了抽油煙機的聲音。
而汪絕做頓飯的功夫,進來看了他五次,生怕他莫名其妙地消失,又因為還在做飯,每次都風風火火的。
最後一次的時候,汪絕圍著藍色的圍裙,手裡拿著鍋鏟,他看到陳聿還在,笑得很明媚,眼睛彎起來,露出一點牙齒,就像小時候拿到陳聿給他拔的熊童子那樣,很開心。
他說:“哥哥,你再等會,五分鐘!很快就能吃飯了。”
陳聿看著汪絕臉上的笑,點了點頭,說:“好。”
汪絕又離開了。
許久之後,陳聿才擰過頭來,他鎖屏手機,閉上眼,依舊能感受到頭頂燈光的刺眼。
汪絕,他肯定是要管的,這個毋庸置疑。
但是兩人之間的感情問題,他在猶豫。
思至此,陳聿自嘲地笑了下,他竟然在猶豫,他明明最討厭優柔寡斷的人。
討厭和小三藕斷絲連的陳玉林,討厭不喜歡他卻要管他的鄭茵,討厭當初在家長和汪致的阻止下、放手的自己。
所以他壓抑地埋葬自己的情緒,痛苦地砍掉自己的柔軟,奮力地磨鍊自己的一切。他在極夜中前行,挺直脊樑面對黑暗,他不允許自己傷心,他逼自己雷厲風行地做任何事,他強迫自己變強,不受刀槍。
他,催眠自己忘記那段過去。
直到一年前,汪絕的重新出現,讓結痂的皮肉再次裂開。
汪絕的情況,經不起第三次失去。
他沒有確定的喜歡、沒想清楚的答應、沒有做好的覺悟,隨隨便便在一起後,萬一將來分開,對得起汪絕由始至終的感情嗎?承受得起對汪絕泯滅般的傷害嗎?面對得了汪絕墜落的後果嗎?
汪絕真的喜歡了他很久很久,貫穿童年、青春與四分之一的人生,這種沉重、偏執又單純、唯一的愛———
他能好好接住並回應嗎。
想親
臥室裡的書桌本來是拿來放東西或偶爾辦公的,沒想到現在的作用變成了吃飯。
陳聿知道汪絕做飯很有一手,畢竟有一個月天天吃對方做的便當,少油少鹽,充斥著健康的味道,卻又能做到色香味俱全,還有鍋氣。
雖然明寰飯堂的廚師已經是經過重重挑選的了,但無論如何,大鍋飯還是比不上自己做的。
蜜汁排骨被燉得軟爛入味,咬一下就脫骨,陳聿說:“好吃。”
被誇獎了,陳聿覺得他做飯好吃,汪絕眯著眼睛笑,差點就要發出“嘿嘿”兩聲。
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