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就是一屁股坐地上導致骶骨骨裂的,體重輕的還好說,汪絕這種就很難講了。
“不用,”汪絕伸手握住陳聿的腳踝,收緊,“沒到那種地步,就是沒東西借力,站不起來。”
汪絕的手又冰又溼,陳聿看到前者的頭髮尖尖還在往下滴水,他說:“把頭髮擦乾。”
汪絕委屈道:“手也抬不起來,一動尾椎骨就疼。”
陳聿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汪絕努力仰著頭,去看陳聿的下巴。
暖氣漸漸充盈整個浴室,終於,陳聿認命地彎下腰,揪住毛巾開始胡亂地擦,力道不大。
毛巾底下,汪絕掀開眼皮,眼底情緒彙集,他被力道帶得三百六十度亂動,好死不死,頭恰好往前倒,臉擦過某個意想不到的部位。
下一秒,他被卡著下頜往後。
汪絕立刻叫起來,小聲哀求,“疼、疼……”
那張薄薄的唇被暖氣重新蒸紅了,正一張一合地求饒著。
陳聿很早以前就知道汪絕長得很好,但此刻,饒是他也有點被這張臉衝擊到了,眉眼如水洗一般清晰俊秀,淺色的頭髮一縷縷地蜷在臉側,最攝魂奪魄的,還是那對漂亮的琥珀珠子,正帶著水汽望向陳聿。
陳聿放開手,把汪絕頭上的毛巾扔到一旁,他說:“起來。”
汪絕抓著陳聿的手臂借力,勉強站了起來,但明顯不能靠自己獨立行走,大部分體重砸在陳聿身上,他仍然時不時“啊”幾聲,倒吸著冷氣。
陳聿覺得吃力,簡直比之前他公主抱喝醉的汪絕更重,這時,汪絕好像被地板上未融化的沐浴露陷害,腳下一滑,重心徹底失控,直接把陳聿懟到了玻璃門上。
陳聿悶哼一聲,還不忘托起汪絕,免得汪絕再次跌坐下去,他說:“我衣服髒了。”
兩人身高相差無幾,汪絕下巴靠著陳聿的肩膀,陳聿手臂卡著汪絕的肋骨,以此勉強達到了一個平衡。
可這也導致了,陳聿說話時,幾乎貼著他的耳邊,胸腔的震鳴也毫無保留地傳到汪絕的胸口,他開始小幅度地發抖。
陳聿問:“冷?”
“嗯……有點,”汪絕臉貼得更緊,身體卻稍稍離開了點陳聿,“對不起,真的好疼。”
如果只是單純的肌肉挫傷,應該不至於疼到這種地步,陳聿說:“你站穩了,我檢查下。”
“什……”
陳聿把手放到了汪絕的背上,尾椎骨位於骶骨下方,他順著骨頭一節節按下去,“骨頭疼不疼?”
暖氣開得有點熱了,把身上的水分都蒸發掉了,汪絕猛地噤了聲,像是被捏住了後頸的小狗崽,前所未有地安靜下來,連呼吸都屏住了。
好在他拿浴巾遮住了。
“退什麼?”陳聿掐著汪絕把對方拉回來。
汪絕只能一一說不疼。
陳聿:“骨頭應該沒斷,先出去吧。”
汪絕不動,他莫名其妙道:“我想再要一塊浴巾。”
陳聿皺眉:“幹什麼?”
汪絕沉默了下,嗓子很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