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姝告別之後,林菀便跟隨司空朗一路來到了郊外。
他似乎神色悲痛,在一破敗的墳冢前,燒著紙錢不知是在祭奠誰。
只是司空家世代勳貴,他這個身份,若是與之相親的人去世,身份應當不俗,按理說也不會孤零零地埋葬在這荒蕪的郊外啊。
林菀上前詢問,“書呆子,你怎麼在此?”
司空朗見來人,慌忙背過去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你不在皇宮中待著,又為何在此?”
林菀有些心虛,總不好說是尾隨他來的吧,“我……你在這跪拜的是誰?”
司空朗望著眼前的墳冢,抿著唇一言不發。
空氣一瞬間停滯,林菀也知自己是冒犯了,心中直怪自己這好奇心。
她當下軟下了聲音:“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勾起你的傷心事的,你不願意說那便不說。我今日偷跑出宮遊玩,無意看見了你神色有異,這才跟蹤至此,若有冒犯,我給你賠禮道歉。”
“無礙。”
司空朗繼續燒著紙錢:“你是我教出來的,說與你聽也無妨。”
“此人乃是我生母。”
林菀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不是月夫人親生的? ”
“我生母是月夫人的貼身婢女,也是牧野國的暗探,為探取情報,她使計成為了我父親的侍妾,而後有了我,我六歲那年,一朝東窗事發,她被處死,而我也過繼到了一直無子的夫人名下,成為風光無限的司空嫡子。”
他嗤笑一聲,什麼嫡子他從來都不在乎,如果能讓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子回來,這些他都可以不要……
“什麼?敵國暗探?那……那她可有探取到什麼重要情報?”
“我父親身處高位,做事向來謹慎,她還未來得及探查出什麼,便被我父親查明瞭她的身份。”
他沒有說的是,她的母親那般聰慧機敏,若是真的想過探查什麼情報,又怎麼會什麼都沒得到,不過是日日在痛苦和糾結中掙扎罷了。
林菀略有些感慨,“其實,她應該也很無奈吧,儘管她是一個活生生有血肉的人,卻不過是被當作兩國交鋒的棋子,可以隨意丟棄。”
“今日是她的生辰,卻無一人記得。”
那些曾經誇讚她的,被她善待的人,在聽說她出事之後,紛紛視她如洪水猛獸,有的甚至還來反咬一口,落井下石。
司空朗眼裡有淚,心中卻無限荒涼。
世人只道她陰險狡詐,避而遠之,可分明是那般善良的人,如今卻只能埋在這郊外隨野草而生,孤苦無依,無人問津。
“你別難過了,我這有一塊糕點,吃點甜的,心裡就不會那麼苦啦!”
林菀從懷中掏出一塊有些破碎的糕點放到他手中,臉上滿是真誠的笑意。
司空朗突然覺得心中也不似以往那般荒蕪蒼涼了,他將糕點放入口中,絲絲清甜沁入口中,心情竟真的明媚了許多。
“書呆子!你笑了!”
林菀看著他輕輕勾起的嘴角,白嫩的臉上全是欣喜:“你就應該多笑笑,整日裡板著臉多不好看。”
“不過,你笑起來可真好看。”
司空朗眼中閃過一絲羞澀與尷尬,連忙將嘴角的弧度給壓了下去,故作一本正經。
林菀用兩隻食指撐起他的嘴角:“別收回去呀!笑一笑,好彩自然來。”
“我相信她也會希望你多開心一點的。”
……
巷子內:
“姝兒,安成公主已經離開了,接下來,不知可否讓我陪著你?”
林姝面有緋色,語氣中卻也有隱藏著的雀躍:“那我們去哪呢?”
蕭珩君在林姝面前蹲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