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渠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噴湧而出,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絕望和心碎:
“不會的,不會的!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不會對我如此絕情!”她的身體,因為抽泣而劇烈地顫抖著。
“你醒醒吧!女人,為什麼一個個都這麼蠢!你不過是在自欺欺人,他的心裡,從來就沒有你!”
傅雲渠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桌案上,眼神空洞無神,喃喃自語: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她的心,如被千萬把利刃狠狠切割,痛苦得無法呼吸。
男人冷冷地凝視著眼前的女人,黑紗之下的雙目,卻沒有半點的憐惜,彷彿,眼前哭得肝腸寸斷的女子,只是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不過,兩年前,你的南疆之行,倒也沒有白去。你為我找來了世間罕有的金蠶蠱,正是有它,我才煉製成了噬心蠱,你可知道,如今,這噬心蠱,我已經用在了你最恨的人身上!”
傅雲渠正自傷心難過,突然聽到他這一席話,竟然收住了悲聲,眸子一抖:
“你說,凌冰玉?”
“不錯!我為她下了噬心蠱,若無我的解藥,她早晚會死於噬心蠱毒發!你說,我會不會給她解藥?”
一聽此言,傅雲渠心中頓覺一喜,神色也不復方才那般悽然:
“果真?”
“哼,我有必要騙你麼?當時你去南疆之時,凌冰玉假借你的名義進皇宮盜兵符,你還耿耿於懷,現在,我這不也算幫你報了此仇麼?”
“那,那她什麼時候會死?”
傅雲渠此刻早已忘了一切,一心盼著凌冰玉儘快毒發而死。
那男人一陣嗤笑:“你們女人呵!醋意上來,真是可怕!不過是為了一個男人,至於如此?”
傅雲渠粉面一僵,沒有再接話。
這時,床上的東陵峻,似是被他們二人這番說話的動靜吵醒,身子扭動了幾下。
這神秘男子朝床上望了望,緩緩走到床邊,俯下身子,大手在東陵峻的身上,輕輕拍了幾下,那孩子竟然也很聽話,再度睡去。
男子盯著東陵峻那張粉嫩的面孔,竟也有片刻的失神:
只見他小小的臉蛋,猶如熟透的蘋果般圓潤可愛,長長的睫長如扇子般,安靜地覆蓋在緊閉的眼睛上。
他的小鼻子微微翹起,呼吸均勻而平穩,紅潤的小嘴嘟著,彷彿在夢中也在品嚐著甜蜜的滋味。
男人忍不住伸出大手,在東陵峻的小臉上,輕撫了幾下。
原本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居然也溫柔了幾分:
“峻兒生得真是漂亮,惹人憐愛,和阿昊小時候,倒真有七分相似。難怪阿昊他也會以為,峻兒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東陵峻的臉上,彷彿被這純真的模樣所吸引,方才緊張曖昧的氣氛,也似乎因為這一刻有所緩和。
許久,他才將目光從東陵峻的臉上挪開,站起身來,再度來到傅雲渠的身邊,微微一笑:
“你倒是為我生了個好兒子!”
傅雲渠臉色一僵,隨即眼睛不斷地瞟向門邊,眸子裡盡是慌亂:
“求求你,趕緊走吧!這出雲閣的四周,盡是嶽龍淵的暗衛;而且,宮宴怕是快要散了,阿昊就要回來了!難道,你真不怕他知道了,會和你決裂嗎?”
“知道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只能唯我所用,否則,我就會奪去他最珍貴的東西!至於你,暫時不要對凌冰玉有所動作,她的生死,都在我的手裡!眼下,她還有用!若你不聽話麼?”
那神秘男子忽地冷笑一聲:“你的下場,不見得比她好!”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