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玉靜靜地站著,面色平靜,眼神中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此刻,慕容婧已穩穩端坐在座椅上,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見這慕容婧發話,她亦是微微一笑:
”皇后娘娘,既然來這凝香閣,我的身份,您怕是早已知曉,現在,豈不是明知故問?”
皇后宮中的長事宮女流雲,一見她說話這般無禮,不禁上前責斥:
“玉如冰,你怎地這般同娘娘講話,好沒規矩!”
“山野丫頭,不懂宮中禮儀,皇后娘娘多擔待吧!”
凌冰玉都懶得看流雲一眼。
一般,她對狗仗人勢的奴才,沒有半點好印象。
流雲剛要發怒,慕容婧卻是擺了擺手:示意流雲退下,她目光再次轉向凌冰玉:
“昨日,陛下找到本宮,他說兩日後,為你行冊封禮,並要在萬壽宮內,大宴群臣!可見,陛下對你非常的喜愛。既是這樣,你與本宮,日後便是姐妹!”
凌冰玉嘴角微微一勾,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
“皇后娘娘,我只是一個山野丫頭,何德何能,承陛下這般隆寵,實不敢當!”
慕容婧眼神微變,隨即又恢復了那恬淡的模樣:
“妹妹過於謙虛了,既然入得了陛下的眼,便絕非山野女子。妹妹這般如花似玉,舞技超群,想必日後,必得盛寵!姐姐,這先恭喜了!”
凌冰玉厭倦透了這樣的虛與委蛇,哼了一聲:
“那便借皇后娘娘吉言!”
隨即,別過臉去,多言無益。
慕容婧臉色微寒,聲音不輕不重,卻帶著一絲無形的壓力:
“妹妹,本宮聽說,陛下日前,曾被人所傷。你可知道,是何人所為麼?貴為天子,這可是刺王殺駕之罪!”
凌冰玉淡淡地看了慕容婧一眼,揶揄道:
“皇后娘娘喜歡玩猜迷的遊戲麼?何必明知故問。或者,你的皇帝夫君,沒有和你說起麼?”
“大膽,玉如冰!你竟敢口出妄言,衝撞皇后娘娘!還不跪下請罪!”
流雲再也忍不住,衝上前來,欲責難凌冰玉。
慕容婧倒是依舊沒變顏色,喝退流雲:“流雲,放肆!怎麼這麼沒規矩,忘了平素,本宮是怎麼教誨你的麼?”
流雲一見皇后不悅,急忙道了一聲:
“是!奴婢知錯!”低著頭退在一旁。
慕容婧轉目望向凌冰玉,眸中晦暗難測:
“妹妹,本宮知你初入宮闈,對皇宮之中的規矩,不甚瞭解。不過,兩日後,你便正式封妃,既然成了陛下的女人,一些規矩,還是要懂的,日後姐姐會一一告知於你。”
凌冰玉盯著慕容婧那張端莊明豔的臉,心中不禁一片冷然:
這個女人,表面上溫婉賢良,實則,面具之下,也是一張偽善的臉。
她此次前來,看似來探看她,以盡皇后之儀,實則在彰顯她的皇后之威。
她不禁哂然一笑:
“皇后娘娘所說的規矩,怕是用來束縛人的吧!我向來野慣了,怕是很難做到!那狗……嶽龍淵他素來知道我的行事作風!”
慕容婧聽她口口聲聲直呼嶽龍淵的名諱,看來,那柳青黛所言,果然非虛!
嶽龍淵竟然如此包容這名女子,可見,他對她,似乎動了真心!
她的心中,五味雜陳,表面上,卻不露聲色:
“妹妹真是性情真爽,難怪深得陛下垂青!不過,陛下乃萬金之體,容不得任何閃失,身邊更不得有包藏禍心者!”
凌冰玉自然知道,她意在何為,露齒一笑:
“我們的陛下,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