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
大南國民風開放,沒有男女分席之說,臺上美人作舞,歌舞昇平,臺下各才子佳人們,或站或坐或賞花或吟詩作對,高山流水,觥籌交錯,場面熱鬧非凡。
“啊!”尖銳的女聲劃破天空,引得眾人側目。
只見一身著素雅的女子立於湖邊,頭頂一碩大的花瓶,肩膀兩側還放著茶碗。
湖邊風大,她瘦弱的身子藏在衣裙之下,渾身瑟縮,望著她跟前不遠處的女子眼神乞求,像是受盡了委屈。
“讓你好好頂著花瓶,你在嚷嚷什麼?”安成公主不耐抬眼,在身旁婢子的攙扶下緩緩從貴妃椅上起身,姿態雍容,像只高貴的白貓。
“安成公主恕罪,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這花瓶是公主喜愛之物,方才我一時不慎,花瓶差點掉落,我一時膽怯,方才……求安成公主恕罪……”女子慘著一張臉,兩滴清淚滑落,讓人毫不憐惜。
眾人竊竊私語——
“傳聞安成公主囂張跋扈,極愛仗勢欺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呀……”
“噓……小聲點,小心這個活閻王來找你的麻煩。”
“只是委屈了那位不知怎得得罪了這個活閻王的女子。”
眾人紛紛搖頭。
“那人好像是尚書府的庶女。”有一貴女認了出來。
“庶女怎會來我們宴會?”畢竟賞花宴只有身份尊貴之人才會受邀。
“據說那原本受邀的嫡女不知怎的,臨出發前臉上起了疹子,而尚書府的這個庶女才貌雙絕,名聲在外,這才派了她來參加。”
“原來是個庶女,難怪安成公主只敢捏著她欺負。”
眾人嘆息,但也沒人敢站出來,就連素日裡與這位庶女交好的女子也都不敢站出來幫她,畢竟誰都不敢得罪身份尊貴的安成公主。
“嘖嘖……看看……哭得多慘,那叫一個我見猶憐呀。”
安成公主比眼前的女子略高半個頭,只見她走近,伸手居高臨下地捏著那女子的下巴,女子被迫抬頭,花瓶及茶碗紛紛唰唰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女子早已被嚇得滿臉淚痕。
“安成公主,我……我好歹也是尚書府的千金……你……你不能如此對我……”
安成公主輕蔑一笑,“一個庶女還敢在我面前拿身份壓人,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重重將女子的頭往旁邊一甩,纖長的手指指了指那女子身後的湖,櫻唇輕啟:"你把本公主最喜愛的花瓶摔了,本宮讓你跳下去給本宮贖罪。”
女子一身白衣,長髮隨風擺動,望著安成公主一臉倔強,猶如備受摧殘卻故作堅強的小白花,“我雖身份卑微,卻也不是能輕易受人欺辱的。”
說罷,她便要往一旁的大樹撞去,千鈞一髮之際,一男子及時攔住了她。
女子被那人攔腰攔住後,素手無力地撐著那男子堅硬的胸膛。
她髮髻散亂,眼尾微紅,仰頭望著眼前的男子,眼眶頓時蓄滿了淚水,聲音如細碎的小貓受了委屈般柔弱:“司空哥哥。”
隨後她低頭,虛虛地側頭倚在男子的胸膛上,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掉落,無聲哭泣,讓人見了心生憐惜。
司空朗將她扶正,眼睛裡帶著關心,“月兒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眼前這個男子看著高大俊朗,怎得就長了個豬腦子呢。
安成公主嫌棄地看著兩人,出聲打斷:“她把本宮花瓶打碎了,那花瓶可是價值連城,本宮大度,讓她跳湖贖罪,有何不妥?你是何人,要替她出頭?”
那名女子聽了安成公主的話,伸手抓住司空朗的衣袖,眼神乞求可憐,無聲委屈。
只見那男子對著公主伸手作揖,一副文人模樣:“臣乃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