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給穆珀安排的工作在北城東郊高爾夫的五星酒店,那兒的人事部主管因懷孕離職,職位空缺,穆珀正好就吃下了這塊香餑餑。
去酒店報道當天,嘉遇想陪他去,他拒絕了。
“為什麼?你是空降過去的,那幫人肯定會不服氣,我得幫你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啊!”
“嘉遇,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
“真不用?”
“不用。”
穆珀難得強硬,嘉遇扁了扁嘴,“好吧,那我找機會偷偷去看你,這總行了吧?”
“看我?”穆珀心一動,笑了笑,“好。”
穆珀出門後,嘉遇發了會兒呆。
這些天穆珀一直都在家裡待著。有他在,鐘點工都沒了存在的意義。他什麼都會,什麼都精,好像什麼都難不倒他。現在家裡突然只剩她一人,她反倒有點不習慣了。
吃完穆珀剛做好的早餐,嘉遇做了半個鐘頭的瑜伽,身上出了點汗,她趴在墊子上,邊喘氣邊玩手機。
通知欄彈出了一條簡訊。
是袁媛發來的,簡訊內容通篇感嘆號,有用資訊就一句話——“沈珩回國了。”
嘉遇自言自語:“沈珩回國?我怎麼不知道。”
沈珩是嘉遇的發小,倆人從小一起長大,小學初中高中都在同一所學校,直到沈珩高二那年出國發展,倆人才斷了校友關係。
嘉遇沒回袁媛,把手機扔在桌上,就洗澡去了。
沈珩這人她再瞭解不過,就不是個憋得住話的性子。
和嘉遇想得差不離,沈珩當天下午就來找她了。給穆珀發了自己晚上不回家吃飯的資訊,沒等回覆,嘉遇踩著高跟鞋就出了門。
沈珩約的地方是嘉遇學生時代最喜歡吃的一家川菜館,嘉遇到時,他已經點好了菜。
“都是你愛吃的。”
見對方沒有客套敘舊的意思,嘉遇放下包,索性不接這茬,開門見山,“昨晚回國的?”
“是。”沈珩閒閒地靠在椅背上,表情是嘉遇所熟悉的戲謔,他笑了聲,“在怪我沒和你說?”
嘉遇往嘴裡丟了一顆豆子,奇怪地看他,“我怪你做什麼?你現在不是告訴我了?”
沈珩一噎,收回翹起的腿,有些無奈的妥協:“文嘉遇,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彼此彼此。”
“說吧。”她態度懶散,沈珩不願再走迂迴戰術。他摘下眼鏡,眉眼凌厲,語氣近乎咄咄逼人,“什麼時候結的婚?對方是誰?家裡什麼背景?你怎麼認識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嘉遇第一反應:“問題太多了。”
“別轉移話題。”
嘉遇深吸一口氣,知道瞞不過去,便按著順序回答道:“四天前結的婚。他叫穆珀,一窮二白,父母雙亡,一直和伯父伯母住在一塊。我和他呢,是高中同學,在南水鎮重逢以後天雷勾地火,一觸即發……”
沈珩越聽越火大,聽到某個字眼,他當即打斷:“高中同學?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個同學?你和我扯這種蹩腳的謊有意義?”
“我沒撒謊。”嘉遇認真道:“你出國後不久,我爸爸生意上出了問題,他不想影響我,就把我送回了老家。我高三是在南水鎮讀的,當時穆珀和我同班……他成績特別好,是全年級前三的學霸。”
嘉遇沒說的是,她和穆珀雖然同班,但他們幾乎沒有發生過什麼交集。準確來說,她當時和誰都玩不到一塊去,獨來獨往一個多學期,就又轉回了原來的高中拿畢業證。
沈珩算了算時間,問她話,卻是肯定的語氣:“就你不肯理我那一年。”
嘉遇訕訕地摸鼻尖:“那會兒我以為我家會破產嘛,就沒好意思再和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