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阿姨正好帶皺皺去公園遛彎,送倆人出門後,嘉遇立馬就衝進了廁所。
把衣服通通脫光,她站在鏡子前,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什麼痕跡都沒有發現……除了,背後蝴蝶骨那兒一大片的青紫。
那是,她躲沈珩時撞到的。
碰一下,很疼。
嘉遇安心過後,卻又想,該不該主動穆珀說今天發生的事呢?
可是在酒店待了這麼久,說辭也太沒信服力了,穆珀一直當沈珩是眼中釘,如果他不信怎麼辦?
不,嘉遇很快搖頭否認了這個可能。穆珀一定會信她的話,但心裡也一定會留下疙瘩,甚至還會去找沈珩算賬。
這樣不行。
沈珩就是故意的。他想要在這個緊要關頭惹惱穆珀,逼穆珀去找他,然後給人下套,最好把穆珀弄得身敗名裂,什麼西岸什麼四季,通通打破。
嘉遇暗罵了一聲沈珩,他肯定是知道她會糾結,所以才想出用信任危機這個法子來離間她和穆珀的關係的。
唯一沒讓他得手的地方,怕只是他中途後怕,沒上了她。
一陣惡寒。
嘉遇一時隔應得渾身都發癢,當即洗了個熱水澡,等洗完出來看時間,穆珀也差不多下班了。
“呀。”
是皺皺的聲音。
嘉遇包著溼發走出房間,卻見皺皺被穆珀抱著,她一怔,“今天回的好早。”
穆珀笑:“不是想喝湯?買了蓮藕和骨頭,一會兒給你做。”
嘉遇一看到穆珀笑,鼻尖就酸得不行。要說前幾分鐘她還在糾結要不要和穆珀開口,這一見穆珀,她腦海中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只想衝過去抱住他,跟他說沈珩王八蛋,跟他說其實她怕的要命。
可惜阿姨和皺皺還在。
她匆匆低頭,“哦,那我先去換身衣服。”
一回房間,眼淚就掉了下來。
除非因為做愛情到濃時掉眼淚,嘉遇已經很久沒哭了。上一次哭,還是在幾個月前的那一晚,因為害怕生孩子,又因為害怕穆珀會和自己離婚,情緒敏感得要命,也丟臉得要命。
幾串眼淚成珠掉,穆珀進來房間。悄聲鎖上門,他走到嘉遇的身後,問她:“哭什麼?”
嘉遇什麼也沒說,轉身環抱住穆珀的腰,眼淚全部蹭在他的襯衫上。
穆珀無言回抱,有一下沒一下溫柔地拍著她的腦袋,眼神落在地板上,幽靜深邃。
跟著嘉遇回家後,他在樓下待了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小時裡,他一直在思考幾個問題。
看到照片那瞬間,他到底是被衝昏了頭腦,滿腦子只想著一件事,如果沈珩真的對嘉遇做了什麼怎麼辦?
他不可能因為這個而推開嘉遇,但並不能排除嘉遇以這個理由和他離婚的可能性——以嘉遇的個性,是不會容許跟沈珩發生過關係的自己毫無負擔地和他生活在一起的。
文嘉遇不要穆珀了——
這話光是聽著,就是噩夢。
去酒店的路上,穆珀清醒了點,知道沈珩極有可能是故意使然,目的就是為了激怒他。可看到嘉遇出來的那一刻,他的理智又飛到了九霄雲外。
不管事情發沒發生,他一定要讓沈珩付出代價。
直到,嘉遇用輕快地方式回覆了他的簡訊。
即使受了委屈還想著顧及他的感受、不想讓他擔心,無邊無際的心疼湧上來……
那一刻,穆珀覺得自己糟糕透了。
他連去抱她的權利都沒有。
嘉遇努力粉飾太平保持原狀,若他當面拆穿她的狼狽,這不會是她想看到的。
所以,如果嘉遇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他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