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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左左猜到在接下來兩天自己少不得要和謝轍接觸。
她懶得演戲,初逢的配合不過是一時興起,也想過後面和他相處的畫面,或是繼續裝陌生,或是假意記起過去。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
她深吸一口氣,不甘示弱:“原來你還記得我姓江。”
謝轍挑眉,不置可否。
沒有被戳穿的窘迫,他把門關上,眼神落在江左左身後更遠的地方。
“怎麼會想要回來?”
“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家。”
“哦,是。”他贊同地點點頭,“回家而已,哪用提前報備。”
他話裡有話。
二人關係省去了那些久別重逢的問好寒暄,江左左抱著胳膊,等著謝轍夾槍帶棒的下一句,卻聽到他話鋒一轉:“什麼時候走?”
她一怔,搖頭,“不確定。”
“辭職了?”
接近五月,猜測旅遊散心才正常,他一猜即中,江左左蹙眉,“我們今天,應該是第一次在瀧江碰到?”
謝轍吃笑:“你該不會是以為,我早就跟人打聽過你吧?”
“……”
江左左沒有及時回答,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陽光正盛,她將他看得清清楚楚。五官長開了,少了稚氣,多了凌厲,利落清爽的短髮讓不是很好相處的一張臉加分不少。而這些變化都是次要。他最大的改變,是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和她說話。
哪怕是剛認識那會兒,他討厭她,最多也就故作試探的不耐煩,一旦她退讓,這種不耐即刻就會止步。
更別提後來,他幾乎什麼都聽她的,還不止一次地跟她暢想他們的未來。
現在他眼裡沒有她了。
所以開口無需斟酌語氣是否合適,雲淡風輕的,甚至帶著看好戲的嘲弄。
然而詭異的是,看著他的臉,江左左的心跳快了。
久違的征服欲讓她興奮。這股興奮勁,和當年她在他桌子裡發現自己的學生卡時的心情如出一轍。
“不會。”她露出友好的笑,“我只是驚訝,你猜的真準。”
聞言,謝轍眼神一收,終於停在她的身上。
他眸色很深,板起臉來有點兇。
但江左左見過他害羞臉紅的模樣,是以不怵,臉上笑容不變。
謝轍那邊就沒那麼愉悅了。
到底親密交流過,他能敏感地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也太清楚她是個多麼乾脆無情的人,看似多愁善感,實則說斷就斷。
她笑得越好看,他就越不爽。
連話都不想再接,他冷著張臉,轉身便要推門離開。
“那你呢?”江左左叫住他。
“什麼。”
“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江左左不知道在電臺是不是他目前的工作,追問,“是在瀧江定居了嗎?”
謝轍忍著回覆的衝動,說:“和你有什麼關係?”
“就是想確定一下。”
此時女人嗓音清甜。
如果不是兩句話以前她曾一板一眼地回答過他,他可能又會被她騙。
謝轍扶著門把手,沒有回頭。
“不是。”
露臺又只剩自己一人。
江左左繼續看風景,覺得陽光很好,風也和煦。
剛才,謝轍沒有回答她第一個問題。
回到房間,謝轍點了支菸。
他心煩意亂,從見到江左左就這樣了。
也可以這麼說,面對江左左,無論是陷在回憶裡的,還是真正見到的,他的心就沒靜過。
這麼多年過去,他始終忘不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