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開筆帽,攤紙加了一句話。
紙條是臨下課還有五分鐘時發下來的。
周夏在學校佼好的人很少,拆解疊成方形紙張時,她有些忐忑,身子不由自主地擋住了唐巽的視線。
一張四開的白紙,只中間有兩句話,字很好看,行雲流水,蒼勁有力。
周夏看著看著,眼就彎了。
“你很愛睡覺,每次見到你,我只能見到你的後腦勺。
不過,你的後腦勺,還挺圓的。”
周夏不知道是誰寫的,她笑,純粹是因為自己經常在看唐巽的後腦勺。
唐巽的後腦勺也挺圓的。
這算不算是夫妻相?
*
十二月三十一曰,周夏醒來已經快要中午,隨便洗了把臉,將圍巾繞過兩圈,她踩著靴子出門了。
昨夜下了雪,厚厚一層白雪鋪在地面,周夏一步一個腳印,踩出枯葉裂開的聲響,她裹緊大衣,一身黑下來僅有頸間的紅色作點綴。
年末,天氣愈發地冷,周夏縮著手走過兩條街來到禾幾,她把臉從圍巾裡抬出來,“外面好冷。”
鈴安剛打完一單,她接過周夏的圍巾放好,接話道:“所以大家都願意在屋裡待著,今天店裡生意還不錯。”
“辛苦了。”周夏捏了捏鈴安的臉蛋。
鈴安深嗅來自周夏腕上的冷香,她問:“夏夏姐今天有活動嗎?”
周夏坐在高腳凳上,托腮看窗外,“我也不知道。”
鈴安笑:“肯定會有的。”
“但願吧。”
周夏心裡嘆氣,她和唐巽這一個月以來聯絡的時候不多,一般都在深夜,最長時間的一次通話,唐巽還說睡著了。
肯定很辛苦吧。
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周夏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當即就坐飛機過去陪他。
可她又有什麼立場呢?
周夏膽怯,她和唐巽目前的關係就像無數根纏繞在一起的線,拆不開,卻也理不順。
最明顯的一次表示,也不過是臨走前的一個聖誕禮物和一個一起跨年的承諾。
這兩天唐巽沒有聯絡周夏,讓她心癢得跟螞蟻在骨頭裡亂爬似的。
也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趕回來。
後來咖啡館裡的人越來越多,周夏也沒有時間去愁眉苦臉,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街道上的行人變多起來,好不容易有了個休息的時間,鈴安對周夏說:“夏夏姐,要不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們呢。”
周夏開啟手機,沒有任何訊息,她舔舔乾澀的唇,“新年快樂。”
“你也快樂啊夏夏姐。”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