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被嫖都是輕的。
顧湛看到那紙合同的瞬間,腦子立馬就蹦出了三個字:仙人跳。
敢情她是在這裡等著他。才給他一個甜棗,他剛吃下,她一個巴掌就招呼了過來。
臉真疼。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把她當情人看。只是顧青山那邊要顧,她這邊也要顧,如果他們過早在一起,無非就是在損耗倆人之間
的感情,倒不如等事情塵埃落定了再考慮以後的事。
結果她先等不及了。
木已成舟。顧湛冷靜下來,接過“劇本”——
他願意入戲。
畢竟,藉著包養這一層關係鎖住倆人也好。顧青山能給他塞第一個,就會再塞第二個,總不能在家裡哄著葛佳宛的同時,又在
外面公然傳緋聞。直到去年,他才等到了契機。
“去年年末,我一直在忙著西南那個專案,最後沒拿下,是因為銀行那邊出了問題。上邊本來就重視江西區那塊地,才見苗頭
不對就派人下來清查……”
“所以是這裡出了問題你才辭職的嗎?”葛佳宛問。
“不算。但集團財務那邊確實有漏洞,不把這個坑填了,大家都得玩完。”
“可我沒看到新聞……”話一卡頓,葛佳宛突然懂了,“哥哥,你變成窮光蛋就是因為這個啊?”
顧湛笑而不語。
她又問:“哥哥,你給我說實話,你沒破產吧?”
“你說呢?”
葛佳宛沉了口氣,抱住他說:“算了。反正不管你破沒破產,以後又會不會有錢,都逃不了我一份。”
顧湛聽得太陽穴直跳,“你這土匪定論從哪兒套來的?”
葛佳宛道:“從結婚證上套來的。”
說到這個,顧湛倏爾想起一件事,“可我怎麼聽說,你之前有要和我分手的打算?”
葛佳宛一驚:“你聽誰說的?”
顧湛臉黑下去,“你這反應,想讓我不生氣都難。”
葛佳宛稍微一想就知道了答案,心裡咬牙,她爹是叛徒!
她眼珠子轉了兩圈,冷不丁“哎喲”一聲,就倒在他懷裡,“哥哥,我覺得頭好疼。”
“我也頭疼,你還是先給我按吧。”
“我這按摩技術你又不是不知道,差得——”
顧湛冷聲打斷:“快。”
葛佳宛只得灰溜溜地爬起來,給他按腦袋,按完腦袋按肩膀,無奈肌肉太緊,她按得費力,氣喘吁吁的,呼吸全灑在了男人耳
朵裡。
顧湛被擾得頭更疼,拽住她的手往下拉,“別按了。”
“哦,那你原諒我了麼?”
“沒有。”
“你一個小白臉怎麼那麼愛拿喬?”
“跟以前的你學的。”
*
九月初,源大開學。
葛佳宛的兩篇論文成功發表,也拿下了赫城環境保護工程實驗室的技術負責權,大家都在向她道喜,郭念也給她打來了電話。
“恭喜哦,葛教授。”
“正副有別的,郭老師。”
郭念嗤了聲,還是沒糾正,“我看到你昨天給我發的訊息了。年底辦婚禮,和當初我說的年底領證,也沒什麼區別嘛。”
葛佳宛愣住:“那個謠言是你傳出去的呀?”
郭念一點也不尷尬,“我可沒想到騰晉會說出去。”
難怪。
“你都不知道你這麼一傳,我尷尬了多久。”
當時在雨畫坊,連戴清荷都拿這件事調侃,天曉得她那會兒臉有多熱,生怕戴清荷誤會她恨嫁,故意在外散播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