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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皮肉被穿破的撕裂聲音,蕭風繾手上的血橫貫而出,可是這個時候,她真的感覺不到痛,只是努力的用身子去護住蘇秦。
對面發瘋的人乍一見到血也是楞了一下。
就在他發愣的功夫,警察趕了上來,一把將他撲在了地上。
蘇秦已經渾身開始顫抖,她抓緊蕭風繾的胳膊:“風繾,風繾!”
蕭風繾左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右手腕,她還想要安慰蘇秦,“沒事——”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劇烈的疼痛給擊潰了。
人說十指連心。
那鐵鉤是整個穿透了她的右掌。
饒是見多識廣的民警看到這一幕也嚇壞了,慌里慌張的撥打了120。
血流的太多了。
傷口又太駭人。
救護車到來的時候,醫生看到都不能動她的傷口,把人帶上車,淺淺的處理了表面就讓趕緊往醫院開。
要是單純的被鐵刺穿還能動。
偏偏她手上的鐵鉤是廢舊的長滿了鐵鏽的。
這很有可能被感染。
也許是一天的奔波精神太過緊張,也許是受傷的痛太過難以承受。
恍恍惚惚間,蕭風繾失去了意識,最後留在她眼前的畫面,是蘇秦焦慮給醫生朋友打電話的樣子。
再次醒來。
蕭風繾聞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明明恢復了直覺,可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
蘇秦和袁玉都在。
袁玉手裡削著蘋果,“阿秦,我留下來陪風繾吧,你都熬了兩天了。”
蘇秦搖頭,她固執的看著蕭風繾。
袁玉嘆了口氣,“我沒敢告訴奶奶和元寶,這大過年的,我怕她們受不了。”
是啊,大過年的。
蘇秦看著安靜的躺在床上,面如白紙的蕭風繾,心被挖著疼。
“已經查出來了,那個人是一個民工的父親,倆人都在工地上打工,他兒子因為打保安被拘留了,他情緒有些偏執,有氣發不出,他原本來是對著徐浩來的,這孫子,遇到事兒往外推,這會兒躲的比誰都快。”袁玉氣不過,她看著蕭風繾又心疼:“這小傢伙,真敢擋,這得多疼啊。”
袁玉當時看到蕭風繾血肉模糊皮肉外翻的手,差點當場背過氣去。
她是最怕疼的,從小到大都沒受過傷,她都不敢想象,那樣的刺穿手掌到底有多疼。
袁玉看蘇秦面色慘白的樣子,試著安慰:“醫生說好在沒感染,都已經做完手術慢慢縫合了,恢復……是需要時間的。”
當時光是清理傷口就花了一個小時。
後續的縫合又是兩個小時。
血管、屈指深肌腱、小指展肌、小指對掌肌、腱鞘、關節囊全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損傷,逐一修復。
醫生說傷的太嚴重,雖然已經縫合完畢,但恢復情況不容樂觀。
以他們多年來的經驗看,蕭風繾的右手很有可能永遠都是半殘了。
以後用不上力是一方面,細小的物體可能都會拿不起來。
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凌遲蘇秦的心。
她後悔死了帶蕭風繾去了。
這一天,她像是不受控制的一樣,大腦裡重複放映著蕭風繾撲上去的那一刻。
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傻,為了她,難道連命都不要了嗎?
蕭風繾覺得渾身沒有力氣,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一直到夜裡,她才緩緩的醒來。
蘇秦一直守著她,眼下的烏青特別明顯。
蕭風繾醒來後第一句話就是:“你沒事了嗎?”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