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出門,我就……跟著瞧瞧。”
他敢發誓沒有說謊。
不過當時他確然有一個念頭,覺得張副官丟下受傷的佛爺獨自出門,可能會與朝兮有關。
所以毫不猶豫地跟了上來。
好在朝兮沒有追究戳穿他,繼續問:“二月紅讓你送東西?怕不是關於礦山的資料?”
聽聞二月紅為了給患病的妻子積福積德,已經不再插手地下的事。不過他跟張啟山交好,張啟山執意進礦山且受傷歸來,此事又關乎他的先輩,他不可能全然置身事外。
陳皮下意識摸了摸懷裡的信封,點了點頭。
朝兮道:“給我看看。”
陳皮面露難色,遲疑道:“這個恐怕……”
“怎麼,能給日本人看,卻不能給我看?”朝兮似笑非笑地瞧著他。
陳皮眼皮一跳。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
“我上次提醒過你了。”朝兮淡淡道,“日本香水的味道很特別,紅府和張府應該都不會有人用。你這麼快就忘了?”
“不可能!我明明洗過……”
陳皮脫口而出的反駁才說一半,就戛然而止。
他對上朝兮那“果然如此”的眼神,先是驚訝,隨即垂頭喪氣道:“你套我的話?”
“是教你。”朝兮慢條斯理道,“礦山裡的事我知道得比他多,不過是確認一下有無疏漏的資訊。”
二月紅的字跡很漂亮,是龍飛鳳舞的王羲之行書。朝兮通讀過一遍,小心折好塞回信封,交還給陳皮。
“怎樣,有你需要的東西麼?”
朝兮“唔”了一聲,“算是有吧。”
信中說是二月紅的二舅姥爺和一個日本學者,曾在礦山裡看到一扇青銅門,門上刻著一句話,讓他很在意。
『入此門者,當放棄一切希望。』
那個日本學者叫鳩山美志。朝兮雖沒見過,但昔年日本人知道礦山裡的事並找上他,其導火索便是鳩山美志給日本軍部高層的一篇報告。
可惜,關於那扇門,日本人並沒給他交實底,而且鳩山美志走後礦山中發生過數次坍塌。朝兮在裡面尋了多年,也沒能找到那扇門。
如今看了二月紅的信,他才敢確定,只要找到那扇門,就能夠找到那件東西。
看著朝兮凝神沉思的模樣,陳皮很想多問幾句,但想了想對方多半不會回答,於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該去送信了吧。”
朝兮終於回過神來,對陳皮下逐客令。
陳皮猶猶豫豫,道:“那我以後……還能來找你麼?”他頓了頓,補充說:“你上次說了,要繼續教我九爪鉤。”
得,隨口一說的話也未必就能招財,還能招債。
朝兮嘆氣,說:“若逢我無事時,你悄悄過來也可。不過我最近要調\/教幾個夥計,不大得空了。”
“夥計?你要開盤口麼?”陳皮微微驚訝,“可有人選?”
“還沒有眉目呢。”朝兮道,“工錢無所謂,要緊的是身手好,我正琢磨去黑市瞧瞧。”
陳皮說:“你若信得過我,我從碼頭挑幾個頂好的送過來。”
“不必,我只信得過自己的眼光。”
陳皮很是難過,嘴唇扁扁的。
朝兮對他仍有年少時可憐巴巴的濾鏡,於是帶了幾分安慰道:“我要的是身手絕佳的亡命徒,能真正豁出性命去的。你那幾個夥計見了你就像耗子見了貓,哪裡豁的出去。”
他要的是亡命徒,但陳皮自己就是個亡命徒,手下人怕得要死,自然少了點兒膽氣,下地也是拖後腿。
陳皮只好說:“好吧……那我改日再來拜訪。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