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行大概有三十幾個人,五十多匹馬,熙熙攘攘的,是一支很大的馬隊。
後面的幾張照片,有的比較清晰,能看到一些揹著槍的外國人——應該也是傭兵。這群男人中間,圍著一個短髮颯爽的女人,張開一個雷達狀的東西除錯。
……錯不了了,就是裘德考公司的人。
裘德考,裘德考……朝兮眯了眯眼,想起某些久遠的、不甚令人愉悅的回憶。
他繼續往後翻,但後面有幾張照片比較模糊,似乎拍的是湖畔的山坡林地。
張長風接著說:“除了外國人,那附近似乎還有其他人在活動,人數比較少,但距離較遠,沒拍到有價值的照片。王蛇派了兩個人去附近的村子裡打聽,也有可能是來探險的揹包客。”
這群人有八九個,從衣著上看沒有那些外國人那麼整齊劃一,但朝兮直覺並沒有那麼簡單。
照片沒有拍到任何一個人的正臉——當然,即便有正臉,這麼模糊,估計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來。
唯一算清晰的,是一張側面照。
照片主體是一個高大而清瘦的男人,靠在一棵松樹上歇息,臉背對著鏡頭,只露出線條流暢、稜角分明的下頜,背上似乎揹著一把漆黑的長刀,在瀰漫的風雪裡顯得格外寂寥。
朝兮盯著那張照片瞧了半晌,手上忽地一頓,照片便脫了手,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張長風連忙去撿,“老闆,怎麼……”
一語未畢,他看到自家老闆猩紅的眼睛,勁碩的身軀輕微地顫抖著,彷彿經受了極大的刺激。
“……不用管那些外國人了。”
過了許久,朝兮忽然開了口,沉啞的聲音幽深如淵:“讓王蛇做好準備,跟上照片上這些人……我隨後就到。”
張長風驚訝道:“老闆?外面下著大雪,您這是……”
“把最好的裝備給王蛇他們送過去。”
陳年舊傷像是感應到他的心緒變化,湊熱鬧似的泛著鈍鈍的痛意。朝兮捂著傷疤轉過身,越過張長風,走到衣櫃前,平靜地穿上毛衣、外套。
“我出去幾天。公司的事,你看著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