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信了?”
朝兮剜了他一眼,就在黑瞎子鬆一口氣的時候,輕言補充:“明明只有三百七十二刀,離千刀萬剮還遠著呢。”
黑瞎子頓時啞口無言。良久,他道:“他敢傷你,這也算便宜他了。但你剛才說的心頭血……”
“就是字面意思。”
朝兮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神色平靜,“從這裡,抽出心頭血,救他那條狗命……這也算是我這輩子的黑歷史了,你絕對想不到,被曾經在意過的人推入泥沼……”
“別說了,朝爺,我不想知道了。”
黑瞎子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側身凝視著那雙淡然無波的眼眸,他沉吟道:“朝爺……我不知道怎樣能讓你相信。如果你擔心重蹈覆轍,就算一輩子無法對我動心也沒關係,我知道……我也在你心上,對不對?”
“……你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死人,就不敢對別人動心了?”
朝兮像看傻子一樣瞅著他,但有意無意地,預設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於黑瞎子而言,足矣。
他嘻嘻笑著:“我在你心上,沒事兒就跳跳踢踏舞,那你的心遲早也會跟著動一動的。”
“……滾一邊兒跳去!”
朝兮一腳將他踹下床,心頭的鬱結卻好像也漸漸散去了。
此後一連半個多月,黑瞎子像是扒牆頭扒上了癮,夜夜都悄悄摸進解家後院來。
其實也沒做什麼,無非是插科打諢,說說笑話,然後賴死賴活地依在他身邊睡一覺,再在黎明到來前悄無聲息地離去。
如是,解雨臣倒也沒發現什麼端倪,依舊日日來院中陪著他,每每出門吃飯或散心,也必定會在大門外撞見站崗的黑瞎子。
這日子過得荒誕而平靜。
唯一能讓朝兮放心的,或許只有每天雷打不動報告張起靈現狀的吳邪了。
吳邪和胖子好像是帶著張起靈出去旅遊了,東遊西逛的,有時不方便打電話,就改成長篇大論地發簡訊,還會發一些張起靈在景區的紀念照片過來。
張起靈看起來被養得不錯,臉色紅潤,精神良好,面部輪廓也圓潤了許多,總算是長了點兒肉。
朝兮便安下心來。
沒曾想啊沒曾想,吳邪這坑爹的貨看著又慫又弱,竟然悄沒聲地給他憋了一坨大的。
他收到吳邪走投無路的求救簡訊的時候,距離張起靈消失已經過去了兩個星期。
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