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 “你也是, 有空閒在我這兒和宮人調笑,怎麼就不知道去給陛下請安?方才平王可是又請安去了。”
“我就是為這事來的。”寧王拖過椅子坐下,“青州報水患,四個縣受災,向朝廷求賑濟。今日早朝沒提這個,奏章直接送進政事堂議。剛岳父讓人通知我,杜侍中提了讓平王去賑災,但岳父提出由御史臺的人主持,杜侍中就沒堅持。現下平王面聖,肯定還是想自己去。”
寧王的岳父正是中書令。
皇后聽得這話,面色嚴肅起來:“陛下近幾年一直縱容平王往齊地那幾個州伸手,現下不過是去人賑災,那頭便這般火急火燎地搶差事,必是青州有什麼怕人知道的。”
寧王道:“我也這麼想,所以趕緊來找阿孃商量。我要不要也爭一下?”
皇后立刻道:“不行,太危險!若是那邊真有什麼大事,你自己往裡送,豈不是方便他們直接把你的命留在那兒。中書令的意思呢?”
寧王皺起眉:“岳父讓我派人私訪。但真要緊的事情,私訪哪能查得出來,有沒有官面身份,能做的事可差得遠了。”
皇后沉吟著說:“四個縣受災,總不能只派個御史去。跟去的還有誰,能不能安排我們的人?”
寧王回道:“幾個戶部的,管調糧買物,還有工部的,去看河工。岳父說,御史大夫和左右僕射擬的名單裡都是中間派。單子是齊國公呈遞,除非陛下開口,否則想換人不容易。若是陛下真同意平王親自去,那即便是換人,換的也肯定是侍中那一系。”
皇后抬手揉揉眉心:“文官這邊不行,禁軍那邊呢?糧從周邊調,物資在周邊買,錢可得從京城運過去,肯定要調一批禁軍護送。這種差事通常都是武威軍去辦,哪怕是個小軍官,只要能有點自主行事的權力,多少打探到一點情況,我們也好有的放矢……”
寧王聽到這裡,突然眼睛一亮:“有一個!”
皇后放下手,轉眼看他:“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