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過各衙門銀子了。娘娘其實可以不給的,宮裡東西說到底不就是太后娘娘和皇上家裡邊兒的東西?
萬妼正要掏銀子,忽然發現自個兒是空著手來的……
她在宮裡沒事兒怎麼可能帶銀子在身上?別說銀子了,為了方便和姚喜說話,連伺候的人都沒帶。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萬妼想付錢沒法兒付,掌櫃的看出來了太后娘娘的窘迫可又不敢不收。
“忽然又不想要了!”萬妼“啪”地一聲扔下香座,牽起姚喜往外走:“咱們再瞧瞧別家兒去。”
出了木器店,外面有擺攤賣糖畫兒的。
姚喜開心得拉著太后娘娘上前道:“娘娘,咱們買一個吧?”
萬妼在發愁。她身上真的一個字兒都沒有啊!又沒帶人伺候,要是帶了人來,一般伺候的人身上都會帶些賞銀,方便她隨時隨地賞賜人。
“買!”萬妼衝姚喜笑了笑道:“那你在這兒挑畫,哀家進木器一趟,把最開始看中的那個盤子買了。”
御用監的掌印太監見太后娘娘走了,本來以為自己成功躲過了一劫。誰曾想一眨眼的功夫太后娘娘又回來了……這位姑奶奶又回來做什麼啊?掌印太監心都涼了。
萬妼是來打劫的。她不想因為沒帶銀子的事壞了姚喜的心情,既然是來逛街的就該有個逛街的樣子,她絕不會食言白拿這裡的東西。可是命人回去拿銀子也得耽擱好一會兒,她總不能和姚喜乾等著吧?
“你過來!”萬妼把掌櫃的叫到面前。
“是。”掌櫃的趕緊從櫃檯後出來了。
萬妼低聲吩咐道:“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銀子全部掏出來!”
“您現在……是太后娘娘還是買東西的主顧啊?”掌櫃的有點分裂,他實在鬧不明白太后娘娘這又是鬧的哪一齣。娘娘沒帶銀子命人回去拿便是了,怎麼會找他要?他怕娘娘在試他夠不夠入戲。
“太后!”萬妼不耐煩地攤開手道:“趕緊的。”
“奴才遵旨!”
姚喜全神貫注地看著師傅做糖畫,身旁忽然傳來太后娘娘的聲音:“挑了幾個啊?”
“兩個。已經好了一個了。”姚喜把做好的那個遞給太后娘娘道。
“怎麼不每種畫兒都要一個?”剛把御用監掌印打劫一空的萬妼底氣十足地道。
姚喜貼過去輕輕抱住太后娘娘的胳膊道:“吃不下那麼多!”
買完糖畫二人繼續開開心心地逛著。萬妼突發奇想地問姚喜:“買東西是要討價還價的,咱們要不要在下一家試試?”
姚喜舔著糖畫白了太后娘娘一眼。我天真可愛的娘娘誒,誰敢當真跟您計較價錢?還不是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於是姚喜被迫見證了她所見過的最尷尬的一次講價。
萬妼在胭脂店拿起盒香粉問:“這個多少銀子啊?”
尚服局的黎尚服恭恭敬敬地道:“這盒香粉十兩銀子。”御用監的人已經來打過招呼了,她只得給各種供品珍品定上價。上百兩的香粉,跳樓大甩賣只要十兩銀子。
萬妼望著姚喜一笑,回頭問黎尚服:“二兩銀子賣不賣?”她想給個極低的價格,然後享受慢慢往上加價的樂趣。
黎尚服愣住了。太后娘娘這又是什麼新玩法?
“賣!”別說二兩,就是二錢她也不敢不賣啊!
“……”萬妼冷了臉道:“那要是一兩呢?要是一文呢?”
姚喜知道太后娘娘又要動怒了,忙從娘娘給她買東西的錢裡拿出二兩銀子遞給黎尚服道:“香粉我們要了。麻煩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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