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他卻朝順安帝跪了下來,不等皇帝說話,他已先行開口:“常家表姐夫說,您認為佩家未對國盡忠盡責,奴想為佩家說幾句話。”
順安帝臉上的慈愛淡了下來。
陳子也沒有再行猖狂,而是停了話,等候皇帝的發話。
他眼中還有尊,順安帝心下再不快,也還是發了話,只見順安帝嘴角往下一壓,冷冷道:“說罷,朕聽著。”
“這是這些年興楠弟與我的書信往來……”陳無鑫從寬袖中掏出一沓鼓鼓的信封,呈到皇帝面前,順安帝接過後,他接道:“您看看便知。”
佩興楠未入朝,但佩家至始至終是皇帝的擁泵,佩興楠會跟陳無鑫解析皇帝的難處,英明與孤獨,也就此解釋過佩家的為何不坐大。
佩氏一族的志向,便是要做百年史家。
古皇城他們一直在找,只是,佩女入宮,讓佩興楠放下了手裡的所有事情,一心鑽研古皇城所在的地址,只為救妹脫困,救佩家脫局,保佩家的百世。
這些皆可在他們來往的書信中可覓得蹤跡。
他們早晚會找到此處,只是佩興楠的孤注一擲,讓此得已提前。
佩興楠的字很是遒勁瀟灑,皇帝見過此子,跟在佩圻後面不聲不響,安靜聽話,人跟字,很是不符。
字裡行間,這個為人安靜到能見城府的小子卻是分外推崇皇帝,他敬仰皇帝,也願意跟隨皇帝。
再看落款時日,那時,皇太孫還未找佩準的師弟當老師。
皇帝一封接一封地看著,在信裡就像看見了一個自己的知己,知己貼心,懂人,還明瞭他的難處,看得當真讓人著迷,直看到火盆重新添了炭,殿中點燃了油燈,宮人送來了膳食,他眼睛看得疼了,方才揉著眼睛,朝身邊的吳英道:“字是好字。”
吳英半途進來伺候,幫著他拆信折信,間或送一點茶水讓他潤喉,聽到此話,白麵公公微微笑了,道:“那人呢?”
順安帝抬起頭來,尋思著說詞,見面前又多跪了一人,見是太孫,他哂然,道:“你怎麼也跟著跪了?身子骨不好,心思就別那般重了,顧著點自己,朕從來沒想過遷怒於你。”
他好痛啊。
皇帝今日分外恩慈。
他不是個慈祥的皇帝,衛詡跟隨他讀書學習,老皇帝也是不聲不響,很少言語,一日下來,便是連多看衛詡兩眼也不曾。
他眼裡有衛詡,也沒有衛詡,皇太孫於他,可有可無。
哪像今日,不道太孫軟弱,還寬慰太孫,衛詡鼻孔一酸,又把酸意從鼻尖勾去,朝皇帝溫馴道:“謝皇祖父恩典,詡兒起來了。”
他心內感激舅兄,感激陳世兄,卻一眼也未朝陳無鑫看去,而是起身去拿了炭桶,給炭盆添炭,做著這一些小事。
這廂,順安帝眼睛帶過他,看向吳英,和吳英溫和道:“人不錯,小小年紀時,就見地不錯了,還猜出朕私下養了幾個軍隊,知道朕的錢去哪了。”
鄰國多天災,人禍也不少,沒遺禍到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