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
佩梅進宮,表姐給了她一些保命??的藥物,大到生產生死之間保命的三小根百年小血參,小到被針線等小傷口用到的金創藥,表姐那邊都給了她一些。
她孃親拿到藥物後,還拉了表姐在屋裡問了半天,佩梅要成親前的那幾天,孃親逼著她認這些藥物和它們的作用。
其中有好幾樣,此前她已用來保母妃的命了。
這時,聽聞郭才人的事,佩梅顧不得箱中藥物減少,只想把寶藥拿出去救人一命才好。
宮中女子臉上受不得傷,沒受過皇恩的宮女會被打發出去,妃子就會送去那種人跡罕至的清庵,一生不得下山。
“我有藥,姑姑,我有藥!”在一陣撕心裂肺,人仰馬翻的哭喊與嘈雜之間,佩梅的聲音衝了進去。
“讓開!”裡頭響起了一道充滿著威嚴的中年婦人的聲線。
佩梅帶著青衣來到了丁姑姑的身邊,不容姑姑說話,她蹲下拿過青衣的箱子,飛快從脖子扯出了一根與玉佩綁在一起的小巧鑰匙,速速把箱子開啟,把左右兩邊的小立箱拔開,拉開中間的那個小櫃子,把小櫃子裡的一個白玉小盒子拿了出來。
“姑姑,給,這是先清傷口的。”
丁女二話不說,把腿上哭著的郭才人的臉粗魯地撥到了她的手這邊,兇狠道:“別哭了!”
“丁大人……”郭才人兀自慘叫,“她們害我,牛才人,吳美人聯起手來害我,您要為我作主啊,娘娘啊,皇后娘娘啊,妾身懇請您為妾身作主。”
她呼喊起了才去逝不久的狄後。
這時,一記輕“啪”聲,丁女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丁尚宮此時臉色嚴厲得尤如夜煞,“哭甚哭?哭能救你的臉?把眼睛閉上,奴婢給您上藥!”
郭才人張著嘴,瞪著眼睛,卻是未再流淚了。
“姑姑,這是個平安液。把傷口清理了,用平安液早中晚三次塗抹,每次抹半指蓋,要細細的抹均勻,一定要細,一定要慢,每次抹之前,要把剛才我給您的藥拿著再清理傷口一遍,兩個藥都要用。”佩梅找出一個黑色的小瓶出來,小心翼翼地捧著平安液,和姑姑小聲道:“我娘跟我說,這個藥,世間唯獨兩份,一份在陛下庫裡,一份經由我表姐之手,到了我手裡。”
丁女拿紗巾抹藥的手停了,詫異地看向她。
她停了,郭才人卻是猛地伸手,把佩梅的瓶子一把奪了過去,死死地握在手中。
丁大人與小妃子朝她看過來,郭才人緊張地喘著氣,跟丁大人急急辯道:“您聽到了,這是她給我的,她願意給我的。”
“姑姑,給郭才人用罷。”
愚蠢!天真!
丁女閉眼,把胸中的滔天怒火強忍了下去,不再看那個愚蠢天真意氣用事一意孤行的小娘子,她怕再多這小娘子一眼,她會對其竭盡辱罵之詞。
接下來,丁女擦藥的手勁甚大,郭才人卻是忍了,握著黑瓶子,對著丁姑姑居然露出了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