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老奴給您去端點來。”
瀾聖醫也不知怎地,或許是他義女跟他求了情,這位以前連都城也不願意呆的聖醫大手最近對陛下甚是慷慨,聽吳公公說,連只自己吃的零嘴也帶進宮來,願意給陛下嚐嚐了。
陛下的身子,突飛猛進,就跟枯木逢春一樣。
天子的興頭,最近也是尤其的高。
心也比以前更狠了。
吳公公讓他要是不打算出宮,最好早點擇良木而棲。
駱王才回來,不知道是不是良木,且日後看著,但太孫是他在眼皮子底下看了兩年的,對他們這些當奴婢的,還真是從小到大一般的有禮。
以前太孫有禮,是他們母子勢單落薄,如今有禮,是他沒有了母親,更是勢單力薄。
可這有禮,有禮了十幾年,也不錯了。
且這家的親戚,祿衣侯也好,瀾聖醫也罷,都是在外頭有勢力的。
按陛下的說法,那就是瀾聖醫如今赤身裸體從皇宮裡走出去,要是在內城,那些達官貴人會基於種種利害對他視而不見,但凡讓瀾聖醫能走出達官貴人所在的內城,內城一出,不用百丈,瀾聖醫就會錦衣在身,手提金銀財寶。
那時,瀾聖醫但凡開嘴所要的,皆有人成全。
助人者,人助之。
不要金銀財寶的瀾聖醫,手握金銀財寶。
他們對太孫有所偏愛,且不管日後如何,如今能行太孫的方便,封公公也願意借花獻佛,做給人看。
也不能只吳公公佔盡這便宜。
人家侯府快把這老傢伙供成佛了。
這老傢伙被供成了佛爺,都願意指點他們這些人了。
這是指點,也是敲打,這面子,他不得不給。
衛詡昨晚高燒,早上起來,就吃了一點御膳房給他吃的吃食,吃食是要被侍監要記載在冊的,數量是早定了的,不可能給他少吃,也不可能給他多吃,這不多不少的一些些,他還要分給小楊子一點點解解饞,這下要是能多得一點吃的,於他是好事。
且稱之為“好事”,是說得輕了。
不是他是皇孫,他在這宮裡就不捱餓了。
這皇宮只要不是他的皇宮,讓他能捱餓的人太多了。
對此,衛詡早深有體會,有人示好,他巴之不得,求之不得,聞言朝封公公略低了一下頭,答應道:“皇祖父吃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封公公等了等,沒等到惜字如金的太孫的下一句話,他反而鬆了口氣,回道:“那您去外面走走,散散心,老奴去拿給您拿點茶點。”
太孫有成算是好事,不枉費他去跑趟腿。
更不枉費他今天這番好意。
太孫自身強,他們這些想幫的人,才敢放手幫。
要是一幫就要把自己填進去,除了那些已經活得膩歪了的人,誰又願意。
等到駱王回來,衛詡吃了不少茶點,封公公拿來的很多,但大半皆進了他的肚,剩下的皆進了小楊子的肚。
衛詡那時看著自己那肚子跟無底洞一般的小太監,心中嘆惜不已。
小主人處處受掣肘,奴婢也跟著遭殃,天天活得跟個小饞猴似的,連點心渣子都不放過,要用舌頭把盤子舔一圈。
小楊子尚不知他那連木盤子都要舔一圈的饞勁給他主人造成的陰影,只知道舌尖的甜美和飽肚的喜悅讓他歡天喜地,就是看到跟他家太孫不對付的駱王,他也是眉開笑眼,心間歡喜不已。
他低眉順眼,歡天喜地,看起來就像個痴兒,將將在始央殿對上祿衣侯沒討到便宜的駱王一看到他那般痴相,頭腦中的痛苦更甚以往。
時至今日,駱王尚還是不懂祿衣侯那種把一個人有用沒用看得甚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