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命,只能靠她自己去博去定了,佩老夫人小心把袖中的荷包拿出來,抽出一疊平安符,與孫女兒笑說道:“也不知道準不準,跟靜安觀的道長求了十張,往後遇到難處了,就拿出一張燒一燒,問問神佛,讓他們幫你出出主意,神佛出的主意,我看皆是最好的主意。”
燒了,神佛不一定會出面給出好主意,可燒了能定心,便是神佛出的最好的主意。
佩梅聽出了祖母的言下之意,不禁抿嘴一笑。
父親促狹的性子不像祖父,是像祖母的,她恭敬接過祖母手中的平安符,朝祖母明豔一笑:“梅娘定會好好用著的。”
“哈哈!”老夫人朗聲大笑,捏著她的手拍了拍,道:“好了,時辰不早了,莫讓外面的公公久等了。”
“我送您。”
佩梅扶著祖母,身後,大娘子和二娘子一左一右扶著佩康氏,二娘子越過弟妹,和另一邊的大娘子道:“大姐,你說,三弟的性子,到底隨了誰?”
佩大娘子一愣。
她不知為何好好的,她這個二妹找她說起話來了。
兩姐妹許久沒這般親近地說過話了。
她嫁的比二孃差,二孃夫婿被流放那些年還好,姐妹們倆沒有音信往來,她說起二妹來,還為二妹的命運多舛頗為唏噓,待等到二妹歸來,身上的榮華富貴一年勝過一年,其丈夫出入宮中如出入無人之境,皇帝對德和郎如兄如友,她心中因不平生起了嫉妒之情,且婆家也老有她的妯娌拿著她這個妹妹擠兌嘲諷她,她便與二妹心中生起了嫌隙,往後見著二孃,說話便是夾槍帶棒,二孃熱臉貼了幾次冷屁股,也不再多理會她,姐妹倆關係不好有好幾年了。
眼下二孃找她說話,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說何才好,抿抿嘴便垂下了眼去,沒有回話。
佩二孃見狀,心下嘆息一記,朝擔憂看過來的弟媳微微一笑,便跟一出門,便朝她們迎過來的小妹說話去了。
佩大娘不知,此次是她此生最後一次與她的二妹說話,也是姐妹倆此生最後一次見面。
佩二孃隨夫赴任衛七州,在其夫七十二歲病亡於任上後,七十歲的她,代其夫上任七州總督,乃衛國唯一的一個即當過總督夫人,也當過總督的奇女子。
她享年八十二,與其夫一樣,死於總督任上,後被衛國君王,她的侄外孫守成帝追封為一等國夫人。
言多必失,有些話還是埋在肚子裡罷。
拓土容易守疆難,佩梅第二日方知,二姑父德和郎被封為衛國新七州大總督,即日帶領陛下同時所封的七州州府入七州,全面接管前身乃嚴國的新七州。
這廂她再細想昨日光景,方才想起離別之意,早在二姑姑的言行之間透露出來了,只是當時人太多,她沒看懂二姑姑眼裡的不捨,那話裡行間的忠告與祝福。
即日起程的新封官員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