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時間長了,不得已的地方甚多,你和我只能一道忍著,你知道梅孃的,梅娘忍得住,只要你不說,梅娘便能隻字不提。”
便也不會哭。
佩梅眼睛已紅,項婆子見了抽了下自己的臉,苦笑道:“是老婆子碎嘴,讓娘子難受了。”
佩梅牙齒咬著嘴唇笑著搖了搖頭,收回看向北邊的眼,繼續鑽著手中鞋底的孔,穿針引線納鞋底,“詡兒說了,他會代我多看爹爹兩眼的,也會代我問候爹爹和家人一聲。”
這就足夠了。
這深宮裡,至少還有一個詡兒還肯為她說話。
這廂皇宮第一道門內的迎前殿絲竹聲不斷,席間百官觥籌交錯,衛詡坐在其父王太子身邊,他下手坐的則是他的庶弟衛輝。
再往下兩個位置,則是他庶弟未來的岳父大人——青蓮居士。
而他的岳父大人則坐在帷帳後的一角,書記著今日他們衛國招待來使的盛況。
他父王這廂被蕭相招手招去,坐到了蕭相一角與蕭相說話去了,衛詡見人去了,他回首,朝他這邊的帷帳後望去,依稀看到了他岳父端坐於長桌之後,執筆長書的影子。
他離岳父離得不遠,就是回頭一看也能看得到影子。
“兄長,您在找誰?”衛輝見他回頭定睛不放,這廂他們父王去和左相說話去了,他便跟著長兄調過頭朝帷後望去,當即就明白了那帷後的是誰。
他便回過了頭來。
此時岳父公職在身,衛詡不便前去,回過頭朝庶弟道了一句:“今天的書記官是你嫂子的父親。”
“佩大人,輝知道。”衛輝頷首。
“說來我們兄弟好久沒好好說過話了,輝弟學業斐然,為兄自愧不如,你近來可好?”衛輝是他們父王帶來的,他父王這等場合把庶弟帶過來,說是庶弟懂一些象茲語,剛才衛詡聽庶弟和使臣說了兩句話,他庶弟看來是懂幾句,不過看使臣看祿衣侯,而祿衣侯則似笑非笑看著庶弟的模樣,他庶弟懂的應該也不多,說得也不甚好。
但到底是懂,這點衛詡不如他,和庶弟在族學能從柳太傅為首的各大名師身上學到天下各國各族語言的情況不同,他和他老師學的是治國為民之道,因他從小體弱不常出門與族中子弟來往的緣故,他連他們衛家老家的話都不會說,只會一嘴官話。
“兄長自謙了,輝哪裡如您?您才是在皇祖父膝下受教的人,輝自覺形穢,才是自愧不如,”衛輝說著恭恭敬敬低下頭來,“兄長所言,羞煞輝也。”
“姨娘近來可好?也好久沒見到她了。”衛詡一笑,他這個二弟小小年紀已頗具君子之風,溫良恭謙,聽說初一那天他還沒回來,他這個二弟一回宮,就帶著底下的弟弟妹妹過來給他母妃請安了,還因來得太晚和他母妃自罰跪了半柱香的時辰方才起身。
他二弟在外頗具聲名,可二弟這儼然一派庶子庶女之首的風采礙了他母妃的眼,衛詡前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