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便催道了一句。
佩梅把詡兒要回來的話還是略下了,她不知她的猜測是對是錯,謹慎起見,還是莫要多說了。
言多必失,有些話還是埋在肚子裡罷。
她視三娘為親人,可哪怕是親人,如今依她的身份,也不能什麼話皆可往外說。
詡兒回來的事,她若是猜對,會有人道她神算,也必會有人道她猖狂。
她若是猜錯,必會罵聲一片,哪怕是她的父母親人,也會勸告她一句謹言慎行。
佩梅此廂還未至高處,卻也是懂得了何謂高處不勝寒。
身邊環繞著人的人必定是孤獨的,有些話,註定一輩子只能與自己說道。
詡兒。
盛夏過去,天氣轉涼,七月立秋之即,就在佩梅以為她的判斷失誤,詡兒留在鐵馬短時無法回都時,這日,小拾八來了後宮找她,與她歡天喜地道:“殿下,陛下找您過去。”
佩梅還當是陛下又從打下的五國中得了什麼好東西,喚她過去挑點喜愛之物,便笑道:“好,那我且隨公公前去。”
小拾八是在後宮的一處修繕的殿堂之中找到她的,太孫妃殿下如今習得了一身修繕的好技藝,雕花抹油在她手下不在話下,小拾八透過鳳棲宮的宮人指點找到她,她正在給宮殿新做好的門窗抹油,一手託著油碗,一拿著油刷子,頭上身上皆穿戴著隔髒物的抹衣,小拾八見他話罷,她摘下頭上的布巾,解開身上的抹衣,大有穿著身上那陳舊的布衣隨他前去始央殿之意,不由跺著腳急道:“您穿這身去?”
佩梅詫異看他一眼。
今年陛下心情好,得了不少進獻,且許是看在家人親戚皆是衛國有功之臣的面子上,經常叫她過去始央殿挑點下面送到宮中的東西,這一來一往的次數多了,進宮的東西要是送得頻繁,她去的次數頗多,也不乏有像今天她被找到,她便穿著便服前去始央殿領賞的情況。
內務府的日子好過了,可佩梅還是如往常一般打理後宮,銀子皇帝不說給她便不要,要到了她便放到後宮裡用,修繕房子,改善佈局,日日做著這一點一滴日滴成河的事。
她耐得住性子,做得下事,她也看得出來,老陛下甚是喜歡她這性子,要不然,也不會隔個天,便叫她過去挑選東西,還會與她說會兒話,從後宮的事談到前朝,處處像是在瞭解她,考校她。
小拾八經常來叫她,她往常也是這般去的,怎地今日為何不行了?佩梅便問道:“拾八公公,怎地了?”
“太孫,太孫,”小拾八連連跺腳,“是太孫回了。”
佩梅臉孔驀地莫名一紅,在全殿中人齊齊看向她時,她慌忙越過門檻便門外走去,她匆忙走了兩步,方才回過神回過頭來與殿中人吩咐:“你們忙,還是申末放工。”
說罷,她急匆匆而去,殿中人卻是悉數看到了她紅得就像紅雞蛋的臉,在她走後,眾人皆笑了。
監工的細妹瞪著她的虎眼把眾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