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劉氏有一些憔悴,她那帶著三分笑意的嘴角一揚,那淡定從容的微笑像是在漫天雪花當中帶來了一股春意,她身上已無絲毫當年的嬌嫩驕傲,如今這光景看在衛襄這個心裡只喜嬌花的人眼裡,又為他年至中年竟生出了別樣年華的太子妃心悸了一下。
他頓了一下,方抬手,“免禮。”
劉氏起身,抬首,臉上笑容不變,“您這一早是要去哪?”
“去你宮裡。”衛襄頓了頓,方淡淡道:“詡兒可好?”
“緩過來了。”劉氏見他是步行而來,便轉身讓到一邊,打算與他步行同去,“您要去宮裡坐上片刻嗎?要是您沒有那時間,等詡兒能下床,妾身就讓他過去給您請安。”
劉湘言行舉止恭恭敬敬毫無不妥之處,卻也因著她這份與以往對他不同的異常恭敬,衛襄心中不知為何突然被刺疼了一下,等到他心口那陣疼意過後,他望著站在一側恭候他回覆的髮妻一陣啞然,半晌方道:“昨天沒叫詡兒,是因我要走好幾戶人家,第一家就是青蓮居士的住處,他是我請出山的名士,初來乍道,大過年的,我便略盡了些許地主之誼。”
“理當如此。”劉氏頷首,淺笑。
她臉上沒有絲毫怨懟,衛襄反而無話可說,就是想借此點她幾句,道她胸小狹窄,急於替詡兒拉幫結派,反而誤了詡兒的身體,也因她此時的毫無芥蒂而止了了話。
“要不您還是去妾身宮裡坐一坐罷,”去坐一坐,全了他的為夫之德,也全了她的為妻之道,皆大歡喜,一片白雪皚皚當中,劉氏微笑著道:“妾身那裡還有您愛喝的茶葉,去喝一盞罷。”
衛襄頷首。
一路他無話,劉氏該說的也已說罷,帶著笑臉陪著他走,也不言語,中途她難掩嘴間咳意,忍不住咳了兩聲,余光中見他皺眉朝她看來,劉氏便當沒發現一般,掩嘴把咳意忍下,腳下步伐未亭,若無其事往前走。
周女在後面跟隨,聽到娘娘的咳嗽,她擔心地抬起眼看了前面披著披風陪太子在寒風小雪中行走的娘娘一眼,末了終還是沒忍住擔心,她解了身上的披風,上前輕聲叫了劉氏一聲,把披風壓到了娘娘肩上。
劉氏被周女叫了一聲,就見周女把披風披到了她身上,她看著擔心她的女官,往上翹的嘴角這廂多了幾分真意,她拍了拍周女的手,拉過帶子,讓周女退下,自行打了結。
她駐足,衛襄停步等她,等她繫著帶子打著結走過來,衛襄皺著眉道了一句:“你去轎子裡坐著罷,我不怕冷,我在外面走一走,你先回去,我在後面隨後就到。”
“難得能陪您走一走,我陪您。”劉氏不是非陪不可,只是這美景難得,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此等美景下把她心中對衛襄留下的那點情份作個一刀兩斷,葬了那點薄情也甚美。
再則,她也想讓衛襄知道她還是那個會為了他退讓的劉氏女,她對他的真心可葬,虛情假意可不能少。
“莫傻了,”劉湘的話讓衛襄冰冷的臉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