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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女冷臉,朝他淡道:“我能進去嗎?我帶太孫妃進去給陛下請安,太孫不在宮裡,理當太孫妃替太孫請安盡孝。”
丁姑姑怎麼就不聽懂他說話呢?禁衛軍急了,他背後還有同僚在看著,他們每一個僚,背後站的人都不能,他還不能把話說大了,讓他們都聽到,是以他只得壓著氣小聲快快道:“陛下心情不好,您快帶著人回罷。”
“這不是什麼盡孝不盡孝的事情,”禁衛軍隱蔽地瞄了眼後方的太孫妃,嘴中快快道:“您快走,有人在裡面。”
有人在裡面?丁姑姑眉心一沉,陰鬱地看了禁衛軍一眼。
是太子嗎?
她瘦了太多了,也老了很多,皇后娘娘走了,想來她也沒少受罪,禁衛軍被她這一眼看得心頭髮疼,鼻子發酸,顧不得事後會被人揣測,他又壓低了聲音,極其小聲地道:“太子。”
看著他的嘴型,丁女也知自己猜對了。
她轉過身去,看了一眼後方的太孫妃。
佩梅見她看過來,定眼迎了上去。
太孫妃的眼神清澈明亮,不像個還有病在身的人,這個小娘子,精神提得甚好。
去還是不去?
丁女還在想著這個險值不值得冒,禁衛軍卻是已經站不住了,他身後響起了腳步聲,他的同僚來了,他瞬間提高了聲音,怒聲喝斥丁姑姑道:“內宮重地,你們還不快快退下!”
“誒?餘都尉,哦,原來是丁姑姑……”背後的人已走至了餘都尉的身側,拍了下餘都尉的背,接而朝丁姑姑道:“姑姑進去罷,陛下今日在殿。”
餘都尉撇頭,怒眼朝與他平官階的同僚看過去。
那武官不屑地回視了他一眼,又朝丁姑姑道:“丁姑姑請,你們走平日走的那條小道便可。”
“謝過陳都尉。”丁女直直地站立著,嘴裡謝過了陳都尉,朝後看去,道:“太孫妃殿下,隨奴婢走罷。”
開弓沒有回頭箭,第一天的請安走到宮門前退回去了,這訊息到晚上就能傳遍皇宮的每一處角落,便連耗子洞裡的老鼠都能聽上幾耳朵,明日就敢來鳳棲宮打洞了。
這安得請,還得請好了。
娘娘死了,陛下可沒死呢。
鳳印是陛下親自賜給太孫妃的。
他就是不想給太孫妃撐腰,她也得去要一塊金鐘罩,護上太孫妃一段時日。
不去要,怎麼知道陛下不給?
丁女毫無畏懼,帶著太孫妃,與陳姓都尉擦肩而過。
佩梅緊隨其後。
路過那陳都尉時,她感覺到了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直盯在她胸口,佩梅反胃,噁心,早間硬塞在肚中的食物在她胃裡翻滾不已,直朝她的喉口湧來。
佩梅強自嚥下。
連帶把那些強烈的羞辱,一併嚥下,面不改色,步步緊跟在丁姑姑身後,輕移蓮步,半步不離。
她們走向了側邊供內宮人行走的小道。
她們走後,陳姓都尉收回了他那不懷好意的帶著惡意與好色的眼,他深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