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已經不在了。”
她話說得輕,帶著絲絲輕愁與悲傷,裡面似是還藏著無盡的唏噓,丁女走到她面前,福了一福,垂著頭道:“娘娘在世時,每次來請安,您都是最先到的,娘娘心裡不知有多安慰,您莫悲傷了,娘娘泉下有知,想來也是極感謝您的看重的。”
“大人言重了,是妾身敬重皇后娘娘,娘娘素日待我不薄,我念及此……”李貴妃輕嘆了口氣,自嘲道:“是我失態了,不說了,我今天來,主要是看看孩子的,也是過來問一問你們,有什麼是我能幫的。”
說罷,她直視丁姑姑道:“我是真來幫忙的。說來,明王跟祿衣侯相交甚篤,我那個兒媳婦,跟祿衣侯夫人也是經常碰面說話的,靖王妃和侯夫人是手帕交,說來大家也是一家人,如今詡兒還在侯府,有祿衣侯照顧,我在宮裡,好歹也是貴妃,你們要是有什麼不好出面的,來我宮裡和我說便是,只要我能為你們做的,你們也不嫌棄的話,我來代你們出面。”
丁女朝她福身,“貴妃娘娘慈愛。”
說著,她往後退了兩步,轉而走到了太孫妃的身邊,退到了太孫妃的身後。
佩梅知曉該由她說話了。
姑姑已幫她牽了線搭了橋,再往下,要是由丁姑姑幫她回應,外面的人該說她是傀儡,宮裡是姑姑作主的了。
“貴妃娘娘……”佩梅開了口。
李貴妃朝說話的人看來,她富麗溫柔的臉上,此時多現出了兩分柔意,顯得甚是溫婉可親。
等你的,丁女聽話了。
“多謝您的好意,佩梅乖乖道:“到時候宮裡若是有隻有您這種身份的長輩才能解決得了的事,還得請您替晚輩出面,替我們做這個主。”
需要菩薩出面了,不乏請出來擺看燒香。
李貴妃菀爾,這小娘子,恭敬有恭敬,姿態也放得低,圓滑老練得不像個才將將出嫁的閨女。
一般人當真容易被她稚嫩的皮相騙了。
看來,想當她軟弱無助時的靠山,有點難了。
一個在皇后身邊主事了幾十年的掌事姑姑,再加一個自有主意的小娘子,這鳳棲宮吶,當真是跟當年一樣難啃。
她啃過一次,輸得極慘,她可不想輕易再來一次。
這硬骨頭,暫且拋給那些想啃的人啃過一遍再說。
李貴妃臉上的笑放淡了一些,臉孔如雨過天晴後般晴朗明亮,又溫情脈脈,“極好,能幫得上的,到時候你只管說。”
“是,多謝您。”
“今日身子好了點罷?”
“回娘娘,早好了,姑姑說我勝在年紀還輕,恢復力好。”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說著,李貴妃站起,見佩太孫妃也跟著站了起來,她自然的探手過去牽住了小娘子的手,帶著她往外走,嘴裡淡淡道:“我也沒什麼事,今日過來就是看看你,表表心的,丁大人也是知道我的,我平時閒在宮裡沒什麼事,就是養養花,做點那拿不出手的針線活,往後你要是得空,也可來我宮裡坐坐,陪陪我這老人家。”
貴妃娘娘親切,平和,她比姑姑所說還要更好一些,她不止是臉上寫滿了別人想要的寬容大度,而是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招人喜愛的溫柔寬愛,極易招人心生好感。
佩梅若是在宮外碰到這般的貴妃娘娘,當真會對這等溫柔的貴婦人生出親近崇敬之心來。
就算是之前沒經過婆母太子妃之死的佩小娘子,看到這等的貴妃娘娘,也會生出這個貴妃娘娘好生平易近人的知覺來罷。
可她眼前死的人太多了,高高在上的皇祖母,求生心切卻還是死了的母妃娘娘,還有生死未卜的詡兒,皆讓佩梅把姑姑叮囑她的話記得牢牢的。
她把想讓她好的人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