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落地!
且他手腳不乾淨,是受了人的脅迫而來的,他當了人的走狗,吳公公最恨內侍監的人不聽他的命令,反而成了幫別人辦事的走狗,這事都無需丁大人多進言,吳公公就能立刻親自宰了他,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他在內宮呆了幾十年,太知道這些人的行事手段了。
他怕了丁大人,也怕吳公公。
可他事情沒有辦好,回去了也會受到無止境的刁難與折磨,老太監為悲苦無助的自己哭了一會兒,哭罷,求生的慾望讓他爬了起來,抄著小路,前往始央殿找吳公公。
與其辦不成事,落不了一個好下場,他先去吳公公面前告發!
哪怕因此也會挨吳公公的罰,可他至少能保有一條命。
至於逼迫威脅他的人的下場,他都不管我的死活,不善待我,不放我一馬,我管他的?大家一起下地獄罷!
此公公一去,不知自己即將掀起了始央殿吳大總管的滔天大怒,此廂,丁女一路總算沒有再碰到攔她路之人,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鳳棲殿。
她帶著一身“攔我者死”的肅殺回了鳳棲宮,在等候面見的小殿坐著的王昭儀耐不住出來找人,就看到了一身風塵僕僕與殺氣的丁女使。
宮中唯有丁女使此人被稱為女使,她是內宮第一女官,也是皇后娘娘唯一的貼身奴婢,便連皇帝也拿她與吳英大總管並駕齊驅,往年宮裡對服侍帝后的宮人發賞,丁女使的賞賜和吳英公公的賞賜是一模一樣的同一規格。
宮裡無人敢輕看她,哪怕現在皇后已死。
王昭儀也不太敢,此前她心裡還想著,皇后死了,鳳棲宮不知要落到誰手裡,哪還有這個什麼丁女使的事,可看到一身殺氣的丁女朝她福身,她連忙想要笑著去扶,好在及時又想起這時候不能笑,及時繃住了臉,可手到底還是探了過去,虛扶了丁女一記,臉上帶著哀愁和悽意道:“丁大人節哀,娘娘走了,我這心吶,這幾天都空得慌,好幾天都睡不著覺,不知為何,總是想起往日皇后娘娘對我等優待的日子。”
娘娘對你是很優待,因為你很會審時度勢,有很大的膽子,也有極小的膽子,凡事喜歡保命至上,這樣的人,知道怕場,用起來收得住。
丁女太知道王昭儀為何能成為宮中手能掌權的后妃的原因了,朝昭儀娘娘施過禮後,她冷著臉,沒有收斂臉上的冰意,淡轉身把手中的賞賜交到了前來接手的宮女當中,回過身和昭儀娘娘道:“您前來所為何事?”
“哎呀……”面對這等神色的丁女使,王昭儀此時心裡直打鼓,暗罵那個給她送訊息說有人可以幫她哥哥升官的暗中人,第一個就找上她來送死,不懷好心的狗東西,她心裡連連罵著,嘴裡一記淺嘆之後,心中也尋好了她想說的話,是以,面上她還依舊不緊不慢,優雅從容如舊地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丁大人也知道,我是管著尚服局的,這些日子,宮裡人皆服喪,這布帛就不夠用了,就是想前來問問宮裡,這衣裳布帛可能提前採辦一番,到時候各宮我這裡討要布帛等,我手裡也好有東西給他們。”
尚服局每年大采辦兩次,一次三月春初,一次九月秋中,春初採辦春夏之用,秋中採辦秋冬之用。
中間要是有不夠用的時候了,也可上報鳳棲宮,再行定篤小採辦事宜。
皇后一走,宮裡布帛的積儲想來是用完了,王昭儀此趟來的,也名正言順。
“您採辦的清單子已經列好了?”丁女道。
列是列好了,還要看不成?這個宮裡可沒皇后了。
王昭儀淡淡頷首,態度冷了不少下來。
丁女太烈,跟以往皇后還在世一樣強硬,沒靠山了,還這般牛轟轟的。
她的態度讓王昭儀頗有些不喜,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