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忌諱成為下一個狄家,可佩家老太爺,那是當著陛下的面,往宮裡頻繁送東西,就像害不死太孫似的。
可太孫著實成器,至今還沒讓陛下趕出始央宮。
麵湯一入肚,丁女身上的氣似是有遊動的跡象,她也有了胃口,一碗清面入肚,她身上還發起了熱,她便看著那連湯汁也被她嚥下肚中的碗,抬頭朝小娘子問:“這裡面也加藥了?”
“沒有,沒加,跟聖醫求來的藥不多了,沒捨得給姑姑天天用。”小娘子如是回道。
丁女不信她,卻也管不了那麼多的事了,趁著身上好受,她問道:“太孫如何了?這次宮宴是誰主持?”
佩梅回道:“是駱王皇叔。”
駱王是皇祖父在外遊歷多年以步丈量國土的一個兒子,年中才回的都城,他帶回了很多民間的新奇事物,朝廷皆誇駱王於國有心,於國有力。
駱王回來後,迅速在都城累積了一定的聲望。
駱王母妃早已過世,外家也單薄,又請令皇帝封他在外娶的平民百姓出身的妻子為王妃,這一舉,得了整個衛國所有平民百姓的人家的心。
駱王風頭正猛,由他來主持今年衛國國宴,是民間民心向所,朝臣之意願,是個皆大歡喜的決定。
這朝廷,熱鬧得很……
丁女閉眼靠在床頭,嘴邊噙著冰冷的笑,聽那小娘子道:“皇祖父誇駱王皇叔寬厚,駱王皇叔也著實是個對人仁慈的長輩,聽人說詡兒很想知道這宴會是怎麼主持的,他便跟皇祖父請示,讓詡兒與他一同主持這一年一次的百臣國宴。”
丁女緩緩睜開了眼,輕啟薄情:“接了?”
“接了,詡兒的意思是,皇叔說了是他的意思,那便是他的意思,話已經過了皇祖父的耳,這事不管是真是假皆為真,他且跟著學著便是。”
“這些皇子皇孫,”當著皇孫妃的面,丁女嘲諷道:“可真真極擅把人架在火上烤啊。”
要好好活下去。
駱王親民。
這是小娘子在丁女耳邊說過幾次的話。
說一次,丁女未當真,再聽,再細琢磨,便也明瞭這史官中女兒話的意思了。
親民,對國君有益,想來陛下是很喜歡這個兒子的,廢太子後召回來,已見要立儲君的初端了。
且這兒子沒有立得住的母族,他母妃已早亡,母親的出身,就是地方上的一個小官,不是都城的官員,母族那邊的手再長也伸不到衛國都城來。
這合了陛下的心意。
且這兒子歷盡千帆歸來,一入朝廷,各方打點到位,還收攏了民間的民心,短短時日內能做到如此成效,可見其頭腦手段底氣,一樣也不少。
是立事之人之相。
乃陛下心頭所好。
就是不知,這是曇花一現,還是一代明君之初顯。
尚住在始央宮的太孫,不知能在他手下過幾招。
也許哪天就沒了。
涉及到前朝政鬥,丁女也幫不上忙了,這是佩家的事了,她嘲諷完,和小娘子道:“我再熬兩年,你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