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回話。”
“您說。”
“您這幾天沒去鳳棲宮?”
“是,詡兒病著,我不放心,就沒過去母后那邊請安,母后也知道詡兒的身子,也吩咐了我安心照顧詡兒,她那邊暫時不用我過去侍候。”
“是以你不知道皇后娘娘這兩日鳳體欠安?”吳英說著,一臉複雜地看著劉太子妃。
劉氏沒有閃避他的眼神,她坦然地迎著吳英打量她的目光,道:“不瞞公公說,我知道,而且知道這幾天是母后心病的日子,這幾天她夜夜難眠,就是淺睡片刻也會被惡夢驚醒,這段時日她總會病一陣,我想公公也知道我母后的心病究竟是為何而起。”
這幾天是她婆婆親手把毒碗端到皇帝面前,讓皇帝差些許一命嗚呼的日子,她婆婆就是死了,身後也難逃弒夫之名,如何能不夜夜驚夢?
她侍候了她婆婆多年,豈能不知其這幾日的痛苦。
“那您知道,也不過去看看?”吳英淡道。
“不去,”劉氏看著順公公搖首道:“不是為著太子前幾日在我宮中所說的話,而是母后說不讓我去。”
“公公,”這廂劉氏略沉吟了片刻,接道:“不是我不去,去年我也只在那邊呆了一天就被母后趕了出來,母后這幾年愈發地不想見人了,她今年甚至把宮裡的宮務移交了一些給我,您也看到了,不瞞您說,我怕的是等過兩年,等母后認為她什麼事都安排妥當了,那就是她……”
劉氏未再往下說,而吳英已知她的未盡之意,他抬起眼瞥了她一眼,未再多言,躬身道:“那奴婢先告退了。”
“公公,”劉氏在他轉過身後,只頓了片刻,心中一橫,話便出了口:“母后現在只有一腔彌補之心,此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證。”
天地可鑑,日月可證?晚了……
吳英頓足片刻,搖搖頭去了。
彌補也無法讓人重來一次,他吳英這輩子只見過陛下哭過兩次,一次是先皇死的那天,另一次,就是知道皇后是給他下毒之人的那天。
陛下是痴情之人,他甚至想過只獨守皇后一人,併為此日日斟酌如何借力平衡權臣世家之間的關係,只為著能讓狄後一人獨住後宮無後顧之憂,許也是這痴情得來的毫不費工夫,狄後回應陛下的是一碗她親手端來非要喂他喝下的毒藥。
陛下年少時遭宮妃陷害過,生平最恨的就是行陷害等卑鄙行事之人,那是他誰都不能觸的逆鱗,皇后還能活著隱坐後位,是陛下的恩賜,亦是陛下藉此警惕自己不要沉迷男女之情,不恨已是陛下最大的胸懷,談何原諒。
太子妃這話說得太過於輕巧了。
吳英回了始央宮,把太孫的身子說了,也把太子妃所說的話一一告知了順安帝。
皇帝聽罷,未停翻看奏摺的手,吳英等了一陣沒等到回話,便安靜躬身退了下去,等到是夜他侍候皇帝用完瀾亭給的藥,要侍候皇帝洗漱上龍床入寢時,他聽皇帝道:“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