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不屑地哼了一聲,他伸手拿了桌上的酒杯把玩沉吟了片刻,又挨近祿衣侯的身邊,道:“我就問你一句話,本王這段時日是留在都城,還是不用留,本王答應了王妃,過完初二初三就陪她去孃家老家那個小村子小住幾日。”
“這……”祿衣侯遲疑了一會兒,道:“您難得陪王妃,還是陪王妃罷。”
“你確定?”靖王斜著眼看他。
祿衣侯不吭氣了。
靖王被他氣笑,輕拍了下桌子,輕喝道:“你封侯本王沒少給你出力,現在讓你跟本王說幾句真話,你就說不得了?”
“留。”這下祿衣侯張了口,言簡意駭。
靖王當下心一凝,半晌後道:“嚴重嗎?”
“這個要看陛下了,微臣不知。”祿衣侯道。
接下來不管靖王如何逼問,祿衣侯回他的皆是“微臣不知,”氣得靖王末了扇了他腦袋一記,被上面的順安帝看到斥了一句:“么弟莫鬧。”
靖王立馬回道:“他頭上有灰,我幫他拍拍。”
“不用感激我,本王是大方人。”說著,靖王朝祿衣侯擺手。
祿衣侯回他一臉微笑。
安和殿這邊很是和氣,中秀殿那廂自皇后把各家的賞賜分放下去後,殿內就沒什麼人說話了,等到安和殿那邊傳來了要散宴的訊息,東宮太子妃方才端起酒杯起身敬最後一杯送客酒。
中秀殿的宴即散。
散宴後,佩梅被婆婆吩咐著跟著皇祖父先回鳳棲宮,等婆婆和丁內司處置好兩殿事後之事後就去鳳棲宮請安把她帶回去。
佩梅隨了皇祖母又回了鳳棲宮。
“你過來。”狄皇后坐下後就與孫媳道。
“是,皇祖母。”佩梅過去,見宮女拿來軟錘遞予她,她雙手接過,跪坐到了宮人放好的軟墊上,輕輕敲打起了狄皇后的腿來。
狄皇后方才下鳳輦的時候吹了幾股冷風,這下精神尚可,也因著祿衣侯那邊已把人請進了宮中之事,她心想趁這個人在跟前的機會,她親自多指點孫媳婦幾句也未嘗不可。
“剛才你都看著了?”狄皇后躺好後便發問。
“孫媳看著了。”佩梅坐在婆母身後,已把諸人的神情說話都納入了眼裡心間,只等回去後在那寬裕的時間裡細細琢磨。
“可有不解的地方?”
有,且諸多。
佩梅本來以為婆婆引見青蓮居士那位國色天香的女兒是今日席間的重要大事,哪間婆母一番引見後,席間的功臣夫人只有幾個出言寒暄了幾句,且那寒暄還是對著婆母說的,無一人去與那於家小娘子說話。
佩梅這才清楚發覺,於家小娘子長得再美,她也依舊是那個地位低下之人,在場的夫人無一人因為美色自降身份與她搭話。
她婆婆引見於家小娘子時,於家小娘子得的注目還不如她將進中秀殿那讓人眼前一亮的片刻,這確實出乎了佩梅的意料。
她原本以為,美人無價。
“有。”這廂,佩梅如實回了狄皇后。
“有哪些?”
“孫媳還以為今日會被人當作過橋梯,本來小心翼翼,現下看來,是孫媳多心了。”佩梅道。
她這話一出,狄皇后不禁多看了她一眼,老皇后的嘴此時往上翹了翹,“多心?倒也沒,如若不是祿衣侯夫人在,你不姓佩的話,就是被人吃了吐出來也不算冤。”
“這……孩兒還有您,有母妃。”
“呵呵,”老皇后皮笑肉不笑地輕笑了一聲,“有我們?孩子,你要不是回事的話,沒人當你是回事。”
靠天靠地不如靠己,自己沒用,誰也不會幫。
“孩兒明白了。”佩梅手中的捶子一停,忍住了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