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保著自己,命要緊。”
說至此,侯夫人站起,與太子妃身邊那鼓大著眼睛驚懼瞪著她的表妹冷冷道:“保好你的命,莫要讓外面的親人走在你的前面,我們已入局。”
“太子妃,”祿衣侯夫人彎腰,低頭朝劉湘行禮,“動起來罷,妾身告退。”
此前她未與內庭通報她要來小鳳棲宮,這趟前來,已是她逾越,為的是提醒表妹,千難萬難,也要活下去。
“侯夫人……”
劉湘也已然站起,正當她要說話,門外響起了周女使的聲音,“娘娘,史公公前來想問一聲,他見祿衣侯夫人往我們宮裡來了,可是您傳喚的侯夫人?”
“臣婦告退。”祿衣侯夫人起身,壓著頭退到了門邊。
劉湘看著她轉身跨過門去,在門邊與周女道:“我前去解釋,你服侍太子妃儘快趕去鳳棲宮,快!”
侯夫人轉身快步離去,衣袂翩翩,門內,劉湘面如死灰,收回眼,與身邊的兒媳道:“你也去。”
“母妃?”佩梅探手伸進了衣袖,死死掐住手臂,她看到婆婆朝她說了句什麼,但她沒聽到聲音,以為是自己散神幻聽,便探詢著叫了她一聲。
劉湘清了清喉嚨,道:“你也去。”
“是。”
“走罷。”劉湘意欲牽她的手,手在空中一撈,身子往後倒去。
“母妃!”
“娘娘!”
周女使跑的最快,跪下把癱瘓在地的劉湘抱在了她的膝頭,掐著她的人中。
劉湘翻了兩下白眼,醒過神來,手往前一抓,抓到了兒媳的手,此時的她甚是冷靜,“備轎,去鳳棲宮,快,梅娘,叫自己人備轎,我們要去鳳棲宮。”
不能讓侯夫人白通風報信一場。
“快,快去。”她道。
“是。”佩梅撐著冰冷的地磚站起,朝外跑去,“馬公公,丁公公,馬公公,丁公公……”
那是婆母告訴過她的自己人,只有到了危難時刻才能叫喚出來出力的暗角。
她跑走,劉湘看著手上不知何時沾上的血,不解自己何時出了血,等她低頭一看,衣裳上也沾有幾滴。
周女使託抱著她起來,竟低泣道:“是太孫妃手上的,娘娘,暫且沒時間換衣裳了,稍後奴婢帶著換洗的衣裳去鳳棲宮。”
“這又何妨?不要緊,”劉湘重新站起,道:“沾點血算什麼?弄個不好,活著都難了。”
聽著外頭兒媳婦驚慌失惜的呼喊聲,劉湘的眼中閃著淚點,神色淒涼道:“苦了佩家,被我拖下水。”
懵懵懂懂的孩子,就因著可憐他們母子,連著爹和娘,整個家族,被她拖入了絕死之境。
她應是要哭的。
小鳳棲宮離鳳棲宮不遠,在皇宮東邊與西邊的中間,劉湘帶著佩梅上了轎子,她宮裡能出動的人馬皆出動了,能用的人也跑開了去,跑在了前頭開路,身邊只剩下周女使候令。
這一小段路,僅小半柱香,停停走走了兩次, 第二次轎子起來僅走了兩步,前面又起了動靜。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