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萬年船,姑姑,梅娘怕,也不怕;說不怕,也怕。”
未來沒有一天是她們能作得了數,算得準的,吳公公的舉止,沒出乎丁女的意料,卻也同時讓更加她明白,她的命由不得她自己作主,太孫妃的怕與不怕,她皆懂,她靜然看著太孫妃放好印章,自行落好了鎖,方啟唇道:“想來太孫要是無事,這幾天就回來了。”
祿衣侯是個聰明人,太孫若是無事,他不會一直留著太孫的。
聞言,佩梅咬了咬嘴唇,“早些回來也好,就是不知,會把他送往何處,是翼和殿,還是皇祖父那邊。”
“那邊是不用想了,翼和殿罷,我們要早做準備了。”還要抽一些人去翼和殿照顧太孫,鳳棲宮人手不多,抽去一些,鳳棲宮這邊的人就少了,太孫妃處理宮務,能用的人就不多了。
“姑姑,假若如此,”佩梅此時也為後面的安排糾住了心,定定望著丁姑姑,“我能不能拿著鳳印,和詡兒同住翼和殿?”
如此,她便能一同照顧詡兒了。
“不能,”丁女一臉冷漠道:“到時候,是太孫與你一同掌管後宮,還是你行後宮之責?你敢回去,只要前朝一議事,不用等到第二天,你的鳳印就會被接走。”
要是能,她何必費盡心思,讓人住進鳳棲宮不退!
丁姑姑所說的,佩梅也想到了,她苦笑道:“是以,詡兒回來,我也不能照顧他。”
“你握穩了印,就是照顧好了他。”無甚可憐的,想活著,哪能不付出代價,人想活著只能往前看,也唯獨只有往前看才能活下去,丁女不所為動,冷酷道:“還是想一想,找什麼合適的人過去照顧他罷。”
聰明的宮女、女官,好用是好用,可不能用,要不然,太孫妃闖出一條路來,太孫與她人日夜作伴生死相依,她博出來的路,成全的是太孫與她人的美情美意。
找年老的,找太監,那太孫怎麼想?今後日子好過了,會不會腹誹她的安排,對她有所成見?
這都是些說不定,且有可能發生的事。
這就需太孫妃自行拿主意了。
爺的腿得你來跑。
佩梅一愣,小心問丁女:“姑姑的意思是?”
她隱隱約約感知到了一點姑姑的言下之意,找什麼合適的人呢?
佩梅若有所思,見姑姑不為所動,沒有說話的意思,她陷入了沉思,片刻後,她道:“我懂姑姑的意思了。”
“你自己拿主意。”不要指著這宮裡有年輕沒有二心的宮女,也許她現在沒有,以後就有了。
誰不想靠著傍身一飛沖天。
“是,姑姑,梅娘懂你的意思。”佩梅這時候已拿好了主意,不過她拿定的主意,沒有顧忌詡兒以後會如何想她的成份。
她不會在詡兒沒做之前,就跟詡兒有了二心。
眼下他們連生死之危尚且都未渡過,去防著詡兒以後會如何,防得太遠了。
再則,如若有一天,到了那個處境,詡兒就不再是詡兒,那她也不再是她了。
宮中短短几月,不知從何時開始,佩梅已覺她早已不是以前養在佩家閨中的那個梅娘了。
就像她已活過了好幾輩子。
以往不懂的,她早已懂了;以往以為死死也放不下的,她已放得下了。
她蒼老得像一個沒什麼是放不下的老嫗。
她對詡兒的情義尚存,而以後還能存幾分,誰又能去說得定呢。
她已為詡兒拼過好幾次命了,無論是前世她欠詡兒,還是今世她與詡兒結下的情緣欠的債,想來,她還給詡兒的已是不少了。
稍晚,佩梅喚來了青衣,跟青衣說了太孫回來,青衣要回翼和宮之事。
她不能叫鳳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