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佩家活到了如今。
梅娘不信自己的腦子,但她這時選擇了信她父親的生存之道。
“哼,”吳英這廂冷笑了一聲,但心裡殘留的那絲乍然而起的怒意到底是煙消雲散了,皇帝的臣子,要是皆長這個樣,陛下這些年也不會如此怒火難消了,他道:“你步子邁得太大了。”
“那先改宮女房?”佩梅怯怯地偷望他。
“這事不是我做得了主的,我還要回去請示聖意。”見她小臉因這話一下子煞白,不見血色,吳英也是被她的變臉弄得啼笑皆非,惱火道:“既然知道怕,你還搞出那麼多事情來?”
這般說來,就重複了,佩梅苦笑,起了身子,又俯著身攙扶吳公公,“我帶您去看看我修宮人房的打算,地點我已經有了想法了,木頭,瓦片,泥漿這些要花費銀子的,梅娘想著就找都城裡家中有這些門路的大人們打打秋風,就是人工這一塊,還得您出著人,銀子由梅娘來想辦法出,您看如何?”
吳英走了幾步,知曉他剛才回身那一刻他崴了腳的事被這小娘子看到了,這下也不裝了,一步一步拖著腳往外走,惱火道:“你把灑家氣得路都忘好好走了。”
“梅孃的錯,請公公諒解。”
“哼!”這小娘子,怕成那個樣,還以為她低頭,結果她還偷瞄,這心眼,指不定就是跟她爹學的。
佩家的人,便是如此,怕死得很,骨頭卻又硬。
等吳英坐下喝上新泡的茶水,看著佩梅畫的後宮佈局,聽著佩梅說著她要修的宮女房處,和她想修的太監房處,吳英見她不是無的放矢,也不是想標新立異,而是確實只是修幾處不透風漏雨的房子讓宮人居住,且她的修法是砍掉各宮都要養著的一兩個的灑掃女婢,把這些人養在一處,住在一處,由鳳棲宮負責安排內宮女眷住處的灑掃,由此一來,居然還能節約不少人手出來。
“這些空下來的功夫也不閒著,”佩梅說完她打算的安排,見吳公公在聽著,接道:“就令她們學著去收拾那些閒置潰敗的殿堂,一間一間修著過去,不見得能修得多好,可每處看著乾淨能住人,陛下若是見了,想必心情也是好的,您說呢?”
貴人弱,她也是弱肉。
小娘子的話透著幾分稚嫩,世上哪有這般容易的事。嘴巴上說說的事,做起來就難了,不過她心是好的,且她說的事,她自己做做,能做成她那一部分,剩下的,便是他這大內總管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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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英臨走時,心裡迴盪著這句話,等他帶著提著點心的小拾八一瘸一拐回了始央殿,正在處理公文的皇帝寫罷批語,擱了筆,先是道:“找張凳子坐下。”
隨後道:“這是怎地了?朕宮內出刺客了?”
等識趣的當值小太監搬來凳子,吳英坐下,順安帝低頭,“傷得如何?找個太醫過來瞧瞧。”
皇帝這幾日心情真真是好,吳英許見沒見到這般的皇帝了,如今看來,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