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衣侯這個人擅打點,他往日看著不籠絡你們,可他這個人,打蛇歷來打七寸,輪到他收買人心的時候,也不知怎麼的就被他收買過去了,這往日你們也是看在眼裡的,這次不管他使出什麼手段,你們這手不能伸,太子罷……”
順安帝握了握手指,按出了咔咔作響的聲音,在思忖了片刻後道:“他手裡握著兩部的權力,祿衣侯不是他對手,不過這是朕給他的,他想用就用,至於你們……”
眾人齊齊朝順安帝拱手偏頭,示意不管。
皇帝滿意頷首,朝吳英點頭,“傳。”
“是。”
待到祿衣侯進宮,蕭相等人也先行退去了衙門辦公,吳英領著祿衣侯進殿,路間低頭與祿衣侯小聲道:“為著您進來,內閣的議事都推到後頭去了,您吶,奴婢也不知你作何之想,非得蹚這灘渾水。”
“若這是陛下想讓伯樊蹚的呢?”祿衣侯淡淡道。
吳英啞口無言。
待到了大殿門口,老吳公公甩了甩拂塵,有氣無力道:“老奴老了,說不得您了。”
隨口說句話,就直把他堵得有氣不能出。
這是不能說真話了,祿衣侯笑笑,朝裡看去。
“進去罷。”這常姓侯為人處事素來獨樹一幟,偏偏那詭異不安份的行事又合了皇帝的心意,辦的事次次都能戳中皇帝的心思,便是吳英這個跟了皇帝一生的太監有時還不如他懂皇帝,祿衣侯能活到如今憑的還當真是真本事,吳英無話可說。
“祿衣侯到!”說罷,他唱了一嗓子傳了話。
這廂站在門邊的守門小太監連忙躬身迎了祿衣侯進去。
“參見陛下!”
“起。”
“謝陛下。”
“何事?”祿衣侯乃順安帝親手一步一步提拔上來的,是順安帝在年輕一代臣子里布的重棋,因著祿衣侯為人向來有分寸,順安帝也不與他多言,開口便問道。
“微臣想來請一令,微臣妻子一系的外祖佩圻想求見皇后娘娘一面。”
聞言,順安帝停了批奏摺的手,抬眼朝他這個直言不諱的臣子看去。
他看著祿衣侯,祿衣侯低眉垂眼看著地上,他一動不動,祿衣侯也一動不動。
良久,順安帝放下手中的筆,長吁了一口氣,自言自言喃喃道:“不是朕不想殺你,是沒到要殺你的時候,朕常常想著要殺了你。”
祿衣侯這廂抬起頭來,尚年輕英俊的侯爺臉上表情未變,眼裡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廂他開口道:“聽您的,還沒到時候。”
“到了時候,你就把腦袋湊過來讓朕宰。”順安帝搖搖頭,起身背手走出了龍椅,慢慢踱步到了他的面前,淡淡問道:“來,和朕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您是要問,微臣是怎麼想的,還是微臣和岳父一家是如何作想的?還是說,是微臣,和微臣岳父,還有佩家外祖是如何想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