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兩秒,她叫住同樣要轉身離開的周時晏,“時晏哥,剛才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周時晏語氣溫和,一如往常,對她包容至極。
就像當年,那隻玩偶砸傷了他,周時晏待她依舊溫潤,什麼都沒說,耐心的等她下來。
“我的初心是想讓你不要因為白家對你的好就失去了警惕,哪怕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也要留個心眼。
譬如我,對你的好或許是有所圖謀,不過現在看來你已經有了獨當一面的能力,很清醒也有足夠的頭腦,江爺爺如果還在,他會為你驕傲。”
周時晏低斂著眉,說話聲音不大,帶著別樣的情緒。
所以,是她弄巧成拙了?
難怪周時晏伸手擋著,結果是想考驗她?
不是,她可以的啊,她願意的。
轉念一想,江祁安也能理解,周時晏自始至終都是正人君子,那樣突如其來的舉動本就奇怪。
“江祁安,你恨我嗎?”
涼意刺激面板時,也讓周時晏從難掩心動中清醒了過來。
他想到了以前的江祁安,和現在的江祁安。
他以為,他現在回來遇見的江祁安還是從前那個懵懂無知,需要他教指導的小孩。
那朵長在溫室裡的嬌嫩玫瑰失去庇護後,在去年一年多里,風雨侵刷,寒雪肆虐,如今的她早已煥然一新,紮根深土,枝蔓上長了防禦人的尖刺。
危險又迷人,還是從前那朵玫瑰,卻經歷了他幾乎能想到的所有苦難。
而他卻在她最脆弱時沒有出現,在本該為她遮風擋雨時卻在國外默默無聞。
他不禁在想,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變成了現在這樣。
如果,他去年就回國在她身邊,他的小姑娘是不是就不容易受這麼多磋磨。
“我為什麼要恨你?”
這句話來的比周時晏問她畢業典禮那句更突兀,但她能感覺到,此刻周時晏周身的氣質低迷頹喪。
他有心事,很重。
周時晏轉過身,有水珠順著成條的髮絲順著落下,貼上他的臉頰,貼著那塊紅紫一路下滑,最後從下巴處墜落,砸在了地上。
他目光沉沉,“過去一年,我沒有回來。”
過道柔和的照明燈在此刻也晃眼起來。
輕飄飄的一句話,江祁安卻能捕捉到其中的重量,和夾雜著周時晏難言的深重情緒。
他在惱恨自己過去一年為什麼沒有回來,沒有在她身邊。
是啊,他過去一年為什麼沒有在她身邊。
送了爺爺下葬之後,周時晏交代了些後急匆匆就走了。
江祁安以為,他對自己是沒多在意的,只是為了爺爺。
沒了爺爺,他們也該斷了。
可前不久,周時晏還誠懇地一次次告訴她,他是因為她才留下。
是因為她,不只是因為爺爺。
所以,他去年一年,他為什麼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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