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一直尖耳聽著,但一等吳老公公送上他皇祖父讓他抄的書一翻開,看書內有他皇祖父硃筆落下的筆跡,上面明晃晃寫著他皇祖父的天下之道,治國之道,當下心神一斂,逐字逐句開始抄寫了來,前方人說道什麼,皆未入他的耳。
這廂蕭相把內閣定下的事情與陛下道清利弊之後,回首看了那末端門口之人一眼,便回頭朝皇帝道:“您不認您那個死理了?”
“哦?”順安帝不知他認了哪個死理,眼皮略略一掀,道:“朕又認了哪個死理?”
“您不是不帶孫輩嗎?”這外面揣測最多的就是皇長孫是個不長命的,皇帝陛下又是個最認長的,是以皇長孫不死,陛下就不會與哪個孫輩過多親近,但被順安帝一手提拔上來做了手掌崇政院的左丞相,蕭相不止替順安帝管著內閣,還替他掌著軍務,且常與順安帝同榻而眠,他這個比皇帝還年長几歲的老人心裡自是清楚皇帝不帶孫輩的原因。
皇帝自認精力不濟,帶好太子即可,不必三心二意。
帝皇是專心致志之人,老相得意於他跟隨的帝皇的英明,可也因帝皇過於固執,他想說服帝皇在太子身上不必過於執著亦非易事,且這口還不能開。
如今皇后鑿開了這個口子,果然不愧為有殺君之實還能穩坐皇后寶座的狄後。
蕭相對此佩服,對這事也樂觀其成,他對太子和太孫看好也不看好,他向來不想看到的就是帝皇把寶押到一個皇子皇孫身上,這事太孤注一擲了,稍有差池,他們計劃的百年大計就會崩塌。
如今開了口子,木已成舟,老丞相難得高興,便調侃起帝皇來。
“誰說朕不帶了?朕現在不就帶了?以前小孩子太小,朕太忙。”順安帝被他說得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他與左相政見不一,論起左相信奉的路皆是用血殺出來的道,順安帝則是不喜歡內耗,衛國的百姓,他的皇子皇孫皆是有數的,死一個就少了一個,可這些年來為他衝在前面殺官換新血的皆是酷吏蕭老,兩人政見相左,可也把朝廷清理出來了一派欣欣向榮,是以面對老丞相的笑話,順安帝愣了一下,也就順理成章地接受了。
這就像是命中註定他要依了老相一樣,他沒聽從老相的想法,對老相的心思視而不見,可陰差陽錯還是帶起了孫子。
“也是。”帝皇是個心胸寬廣之人,但畢竟還是帝皇,蕭相說了一句不再多說,撐著桌几站起,道:“老臣先回去了。”
“有急事?”順安帝道:“沒急事就再坐片刻,朕叫了祿衣侯進宮,你也見見他。”
蕭相也有一段時日沒見祿衣侯了,聞言坐下道:“祿衣侯這是一點也不想上朝啊。”
“怕死。”順安帝笑道。
祿衣侯的爵位祿衣侯只承一代,特地跟皇帝求了旨不承襲給兒孫,這外面知道這事的人不多,知道的都說祿衣侯腦子被驢踢了,到手的榮華富貴還有不要的,老相也知祿衣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