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侯爺那個人,我聽你皇祖母說是個城府極深的,比起他岳父德和郎來還要深沉兩分,他萬萬不會為佩家與我們牽扯太多,和你打招呼,許只是為著你們那層親戚關係罷,你不要對他寄望太多。”
衛詡知曉母親話裡的意思,他與梅娘成親之前有想過借用佩家的關係,可梅娘到了他身邊,這一日日地下來,對佩家的逐利之心去是淡了不少下來,梅娘在他眼前與他的生死相伴重過了那些利用。
“那孩兒就當這是尋常親戚見面打的招呼了。”衛詡回道。
他說得異常平靜,劉氏從他眼裡看不到以前他說起祿衣侯,德和郎,佩大學士這些人來的狂熱,她不禁面露出了笑意。
孩子成親了當真是不一樣了,平和了許多,從空中樓閣下來開始務實了。
自己的根盤不穩,沒有能耐,算計往往只會被反算計。
“極好,詡兒,你做好你皇祖父身邊抄書之事,方才是你當務之急,你皇祖父的親筆手跡,目前只有你能看得到摸得著,這是你皇祖母好不容易替你求來的機會,你切莫辜負。”
“孩兒曉得。”
佩梅的書沒有搬進他們內殿的一角,她丈夫在他的小書房裡??挪出了一角放她的書,還讓小太監去尋了一張小書桌進來,擠在了他書桌下角的地方,讓她與他同讀,就是他不在的時候,也准許她進書房來,他房內的書皆準許她看。
這日師伯午後隨了詡兒來了翼和殿,佩梅很少能在翼和殿見到師伯,見到親人,她不禁有些雀躍,臉上滿是歡色,連聲音也較平常活潑了兩分,“師伯,你來了。”
“你去放書,我和梅娘說兩句。”江高環回首和學生說了一句,等衛詡聽到話帶著小楊子去了,轉過身來慈祥地看著有些困惑的侄女道:“不請師伯坐?”
“師伯,您坐。”佩梅上前想去扶他,手一伸見師伯朝她搖了搖頭,她才想起她如今的身份不可再作以前的小娘子之態,便忙收回了手。
“我和你說幾句話。”江高環一坐下就道。
佩梅一聽,心想師伯今天來翼和殿是為的她來了,她朝項婆婆看去,“婆婆……”
項婆子忙領著殿內的下人出去了。
殿內沒有人了,江高環輕輕咳嗽了一下,他看了眼侄女,又看了眼外面,佩梅見狀忙朝門邊走去,又與站在門邊的丫鬟說道了幾句方才走回來,走到師伯身邊輕聲道:“伯伯,可以說了。”
他這侄女一點就透,江高環都懷疑他學生非要娶她就是衝著她這份機靈來的,小小年紀應對起事情來,就是經歷過深宅內苑深淺的人都未必有她老辣,得此助力,如虎添翼,這廂江高環見侄女站著不坐,也未與她客套,沒讓她離開去坐,而是放低了聲音與侄女道明他的來意,“你爹讓我來跟你說,這幾日之間,你請太孫和你回一趟孃家,補一下之前的歸寧之禮。”
“……是。”佩梅一想她還沒回去,家裡人還在等著她,心中一刺疼,小臉頓時一白。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