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午稟告過母妃,得她應允後,就一直期待到了早晨。
他早課完畢,將將在他的翼和殿中喘過氣來,閉目打坐將息了片刻,就聽到了前方東宮側門下人傳過來的訊息。
他那侍衛稟告他道:“舅郎爺已經過來,但看神色,看起來似是有些不情願。”
衛詡讓他的忠心侍衛一五一十稟告給他,聽侍衛道完舅兄的說話,衛詡當下就閉上了眼,右手掐著左手拇指與食指中間的穴位,掩下了所有心思,與忠心侍衛道了一句:“他是自家人。”
言即於此,衛詡說歸說,但對佩興楠到來的期待已然少了許多,茫然之即他之才想起,與他承諾,想要應諾和他在一起的人從來只是梅娘,而不是佩家。
他以為事已至此,佩家對他的期望,要比梅娘對他的要多一點,可看來不是這個樣子,佩家他們這一代唯一的那男丁不是這般想的,梅娘兄長不喜他。
衛詡在他的翼和宮見到了佩興楠。
他現在呆的翼和宮地方甚窄,為著他大婚,他母妃把此前東宮位於東面的一小塊花園徹平建了一間大屋,當作他大婚的起居室,日後也好在此見客,此時也正在興建的時候,他此前居住的寢窒也因改為了婚房,讓了出來在改造,他便搬到了此處,衛詡去過佩家,知曉佩家宅小,從未因他所居之地的地窄有過想法,但佩興楠一至他暫時居住的翼和宮,那眼睛從頭到尾迅速掃了屋子一遍之後,皇太孫莫名覺出了窘迫來。
他這舅兄奇貌不揚,氣焰卻莫名頗盛,衛詡困窘之餘,不得不面對此等神情的舅兄,硬著頭皮道了一句:“之前的翼和殿因婚事在改建,我現在住的地方小了點,等大婚過後就能搬回原來的地方了。”
佩興楠未回他這句話,在掃過皇太孫所住之地之後就掀袍落地跪拜,“小民佩興楠見過太孫殿下,殿下金安。”
衛詡真真是明瞭他這舅兄是萬分不喜歡他了,當下苦笑道:“請起。”
佩興楠起身,“謝過太孫殿下。”
這一次的舅郎相見甚是不快,佩興楠在翼和殿與太孫不言不語僵持片刻後,衛詡當時揮臂就叫了小楊子帶舅爺去了先前的翼和殿辦他要辦的事,他當時心情鬱郁,只想著梅娘唯一的兄長其實也不喜歡他,可一會兒後,小楊子來報,舅爺為了量好尺寸,都沒讓帶來的老師傅幫忙,而是親歷親為跪下地拿著尺子一丈一丈地細細地衡量……
“那老師傅想搶過去量,舅爺都沒讓,跪在那冰涼的地上,頭都挨著磚了,量了一次又一次,”小楊子跟小主人報了他的親眼所見,“量到那五六遍,老師傅都說確鑿無疑了,舅爺方才停下手中的墨斗,前後左右又打量了一遍,方才說行。”
太孫抿著嘴未說話,小楊子難掩感嘆,明知不該,還是不住多道了一言:“奴婢看得出來,這婚事,佩家是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