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跟我來,他就住在藥堂後面。”
當我佩家無人?
衛詡清晨醒過來了一次,尚在昏迷當中,瀾亭進去後,在他臉上和胸口紮了兩針,留下句“不要亂動,便出了門去。
屋內只有兩人。
廂房裡還有濃重的藥味,不刺鼻,還有點沁人心脾的芳香,提神振腦。
佩興楠站在床邊站了一會兒,便覺自己陰鬱沉悶的心胸稍稍緩解了一點。
等到床上躺著人緩緩睜開了眼,他靜站著,等到人睜開了眼,眼睛從茫然變成了詫異,等又成了愧疚,佩興楠胸口起來的憤怒也按捺了下去。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再是責怪,也於事無補。
他在床頭坐了下來,一手按住了要坐起的人,淡道:“我和你說兩句就走。”
衛詡朝他擠了擠臉頰。
“本來想問你,你自問還能活幾年,想一想,你要是能控制你自己的生死,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般田地。”佩興楠的臉上一片陰鬱,“算了,沒什麼好問的,等你回了宮中,往後要是真到了你臨死之際,還望你朝外面的佩家送個訊息,我也好把我妹妹接回家中去。”
“抱……抱歉。”
佩興楠掉過頭,看著開啟的門內,那陽光透進來的光影,他看著那片太陽沉默了好一會兒,方道:“還有一件事,是我父親要我告訴你的。”
“請,請說。”
“我父親說你,如今跟那無根浮萍一樣,在宮裡漂浮不定,祿衣侯府能用,你也不能時時都靠侯府,要不拖死了侯府,你也不過一個死字,侯府只能用在刀刃上,留在救命的時候用。”佩興楠說著不想回頭,他怕回頭,會親手掐死衛詡,“父親說,佩家有一些好幾朝的老東西,會拿去獻給皇上,請求皇上把你呼叫翰林院和他一起修史,至於以後,等你以後身體好點了,再從長計議。”
拿佩家的隱而不宣的傳家寶換一個今朝不知明夕的人的苟且偷生,祖父和父親當這是佩家的命,就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們佩家也得認,佩興楠已知這是祖父和父親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圓場,他也認,只是他認的同時,也厭惡著這個把無知胞妹捲進這一場風波的皇太孫。
他也不想讓人看出來他的厭惡,腦袋看著光影不動,道:“你要是沒有別的意見,等你快要回宮那幾天,我祖父會進宮一趟。”
“始央宮你不能呆了,鳳印已在梅娘手裡,你們兩個,一個住在始央宮,一個住在鳳棲宮,風頭太大了。”那是在逼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弄死他們。
“好。”他的話後,衛詡果斷應了。
“好生歇著。”佩興楠怕自己留久了會失言,說罷,他提腳快步走了出去。
衛詡想送他,可惜他的腦袋沉重無比,無法動彈,他看著床頂,直到屋內響起了另外一道腳步聲。
老聖醫抽出了他臉上的針,衛詡抬起眼看他,輕輕問:“老聖醫,我心平氣和,不動氣,不憂思,好生吃藥,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