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謝過領路過來的小吳公公。
“兩位殿下進去說話罷,奴婢在門口等著。”小??吳子算著太孫妃殿下也不能在此處久留,便出言道。
他受了祿衣侯夫人的打點,沒見著太孫妃的面便罷,見著了,看在祿衣侯夫人的面子上,左右也要給祿衣侯的這位表妹些許照顧。
“謝過公公。”這次佩梅先於詡兒出口,在詡兒先行謝過小吳公公之後,她又謝了一道。
“您客氣。”小吳子彎著腰揖手,目送了他們進去,在外面把兩扇門帶上一關,親自守著外面,等著這二人說話出來。
“可是瘦了?”
“詡兒……”
門一關,兩人同走進屋內,眼睛一對,又是異口同聲出聲。
佩梅聞言搖頭,雙眼一彎,不禁笑了起來,把手送到他手中道:“你看,我手熱乎著,我沒瘦,姑姑待我極好!”
“是了。”衛詡輕嘆,在她清瘦的臉上來回不停地看。
“怎地不問我今日是為何而來?”佩梅見他眉眼間藏著淡淡的憂愁,便放柔了口氣問道。
“是有要事嗎?”我把她害得好慘,衛詡心口悶疼,卻知此事此時再說無益,便提起精神,故作振奮道。
“是的,詡兒聰明。”
衛詡苦笑,坐到床邊,拉著她坐在雙膝間,抱著她不堪一摟的細腰道:“說罷。”
他把耳朵送了過去。
佩梅微微一愣,接而在他耳邊細聲細氣把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她極會述事,三言五語下來,便把事情道罷,她一言畢,衛詡驚愕抬起頭,對著佩梅那壓低口氣說出來的言辭中頗有幾分疾厲:“這事是侯夫人送小年禮進宮那天與你說的?”
“是。”
衛詡腦子飛轉,喃喃:“不知王叔這幾日的為難是不是為著此事?想來應不是如此,如果是想斬掉我在宮外的助力,他要挑拔斬斷的是佩家和陳家,而不是為難我這個在宮內可有可無的皇孫。”
一聽“可有可無”這四字,佩梅連連搖頭,正欲說話,卻被詡兒攔住了嘴,聽他又道:“想來不是如此了,梅娘,詡兒無用,這幾日皆未見著陳世兄,也沒聽到過任何他來都城的訊息,來日就是國宴,皇祖父怕是早已見過人了!”
他重重嘆息,懊悔之意濃得不可開化,佩梅見他如此著急,按下心中心疼與焦躁,盡力集中心神蒐羅主意:“那國宴之日,是否能見到呢?那日父親也在宮中,他興許會為你指明義兄長相,到時候你們還是可以面談。”
“是也,”又憑空多了一方助力,衛詡見小妻子在這時候不忘為他尋那主意,他亦力持鎮靜冷靜了下來,“就是不知他會不會助我。”
佩梅聞言呆了一呆,接而嘆氣,朝著空中一頷首道:“會的,詡兒,義兄背後,站的是我哥哥。”
為了妹妹,為了被妹妹牽連的佩家,兄長會竭盡全力,孜孜以求。
且指不定,這次陳家的起勢,是因她哥哥而起。
她不心疼。
佩梅自知自家兄長本事。
兄長從小便受祖父與父親悉心教導,三歲能背百詩,七歲能寫策論,他十餘歲方才院試,考取秀才,亦是因著家中壓制之故,後來不考舉進士,也是因著佩家不想再入朝為官,要入民間為師,兄長方才拜學院山長為師,長期跟讀,為以後教書育人而畜力。
兄長沒有功名在身,入朝為官,可他的能耐,早就能與家中祖父與父親商談要事,只是兄長內斂,祖父也不想兄長年紀輕輕名聲過振,死於年少成名,責其潛心學習蟄伏。
如今祖父年老,父親在外因她之故,左右受掣肘,想來兄長也不得冒出頭來,擔起佩家的重擔。
佩家詩書百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