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要不他就站在偏角處,看著來者之人的一言一行,甚至會學著這些的言行舉止來與皇帝說話。
而其長進也一日千里,今昔非同往日可比。
他這皇太孫,不管身子如何,這胸襟至少是一個皇太孫的胸襟。然而身子才是當一個帝王最緊要的要素,古往今來不知多少英明帝王的豪情壯志皆是惜敗於早亡,順安帝說是把他這長孫帶到始央宮裡調理身子是為了成全皇后,但實則皇帝也是拿太孫來調教太子,太孫是他太子父王的試金石點睛筆,也是他太子父王走向帝王之路的墊腳石。
這是一顆聰明的試金石,一隻清醒的點睛筆,還是有點用的,這往後的用處也是有的,要是早早沒了,還是有點可惜了。
要是他去象茲還能活著回來,往後倒是可以在其身上多放點心力,順安帝沉吟了片刻,朝祿衣侯頷首。
“多謝陛下。”祿衣侯這廂恭敬回道。
衛詡站在牆角,沒得到吩咐他不敢說話,聽到座上君臣倆人此番對話,他便連謝恩的話也不敢冒然出聲,他垂著頭不動,藏在袖子下已擰作了一團,他逼著自己不動不想,生怕此時心裡那些充斥著酸甜苦辣還有委屈的眼淚從心中潰敗出逃,從眼睛處奪眶而出。
吳公公會給你安排好此行最好的教學先生。
“陛下,喝茶。”
“侯爺……”
吳英這廂端來茶水,奉給順安帝后,又給祿衣侯上了。
“謝您。”祿衣侯先行謝過順安帝,又朝吳英頷了一記首,方才拿茶,這不卑不亢的姿態由他拿捏出來,讓見者之人有說不出的舒心。
這便是君子之風,如若衛都裡的那些豪門貴胄之後個個有這祿衣侯的三分擔當手段風度,順安帝養著這群廢物也不至於見天地鬧心。
“朕上次跟你說的事你想得怎麼樣了?”思忖之間,順安帝想起了讓祿衣侯帶徒弟的事來。
順安帝最疼愛的弟弟端王有一逆子,還有一傻子,兩子一逆一傻。
逆的那個是長子,這兩年才從外祖族裡歸回都城,天天遊走於青樓酒坊之間,傻的那個依舊沉溺於種花養草當中,每日與孃親問安,是靖王妃那個冰王妃的心頭愛,靖王原乃不顧忌別人對他的看法,當年為了給順安帝出頭出氣,可是沒少為順安帝幹過裝瘋賣傻的事,此前他跟順安帝說的是隻要衛家肯養他和王妃的兩個逆子百年,就是順安帝對他的好了,可順安帝提出讓祿衣侯帶他兩子一段時日,靖王當即就失了聲,沒等到第二日,當晚就攜了他的那個從來不輕易插手皇家事務的冰王妃進了始央宮謝恩。
順安帝便掛在心上,這才過了幾日,就來追問祿衣侯了。
祿衣侯在家已招待過靖王夫婦了。
靖王夫婦一熱一冷,性情各異,他夫人卻說他們心底是同般的性烈如火,是直爽卻又聰慧之人,一個人直爽,又懂得收斂自身的鋒芒,在這時刻險象環生的都城能佔據上風,活到如今的風光,想來兒子們再差也是差不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