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信不疑。
“母妃,只是時候到了,梅娘沒做什麼。”佩梅見婆母喜不自勝,她看著跟著也歡喜,只是她到底不敢託大,頗有些含蓄地回道。
“欸,好孩子,”劉氏是真真高興,這下她臉上已然喜出了一朵花來,“等到大後日詡兒跟著他皇祖父,你呀,跟著你們皇祖母和我,你們小夫妻倆於裡於外,那都是頂頂般配。”
婆母高興,佩梅羞澀一笑,她不願掃詡兒母妃的興,這廂很是溫順地道:“是,母妃說得極是,梅娘聽母妃的。”
“你這孩子。”劉氏忍不住內心的歡喜,探手抱了一下兒媳。
她捱得近了,佩梅聽到了婆母胸口傳來的砰砰跳得甚快的心跳聲,那經由血肉傳來的狂喜讓佩梅一怔,她在莫名間有一絲懂了婆母身上那些按捺不住非要流露出來的歡喜。
順安二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除夕前夕之日,這日一早寅時時分,劉氏就帶著兒媳佩氏去了鳳棲宮,她留下了兒媳陪著婆母皇后,她則帶著丁內司去往了今日宴待臣子與臣子內眷的宴殿佈置宴臣賓前的最後事宜。
今日宴臣的宴殿與往年沒有區別,安和殿身為皇帝陛下主持禮宴的大禮殿,此次還是今上這次宴賓的主殿,皇后娘娘宴請內眷的殿堂則還是安和殿十餘丈遠處的時中秀殿,中秀殿小,但它是離安和殿最近的宮殿,方便有個什麼事兩邊及時傳話。
衛國從高祖那輩算起本是帝后兩人共同主持這種賞賜的宮宴,只是這規矩從有一輩開始就不這麼做了,而是經由當時的帝后兩人分別接見臣子與臣子家的內眷,這傳承傳了幾代,到上一輩的帝后兩人恩愛,分開宴席又成了帝后兩人共同主持,只是到了順安年,帝后兩人又承了上上輩祖宗的規矩,又成了帝后兩人分別主持宴賓賞賜之事。
這當中,也可窺見了衛國每一代帝后兩人間的關係,劉氏曾想過她如若能活到太子讓她當上皇后的那天,她與衛襄,沿的恐會是他父皇母后的老路。
劉氏在安和殿與中秀殿來回穿梭忙碌不休,這廂鳳棲宮裡,佩梅接替了侍候皇祖母腿腳的宮女手上的活,替皇祖母小心揉捏起了腿來。
中途皇祖母嫌她力氣輕,讓她重點,佩梅手上便加了兩分力,自此之後,閉目養神的皇祖母就沒說話了,直到午時宮人進來侍候皇祖母午膳,她方才放下手,跪坐在膝下的軟墊上,靜待當今皇后娘娘的吩咐。
“娘娘,中午了,您用兩口湯飯罷,丁大人早上吩咐了廚房讓廚房熬了點湯飯,您試試可能順口?”一身著宮裝的中年女婢手端烏檀刻琢而起的木盤過來道。
狄皇后睜開眼,眼中尚有些迷色,過了一會兒她神色清明瞭過來,在宮人與長孫媳的相扶下慢騰騰地坐了起來。
她一言不發,佩梅跟著鳳棲宮裡的宮人一道舒服著她用膳,也未出言,直到皇祖母用完膳,轉過臉來看她,佩梅連忙朝這個身上寫滿了威嚴的當朝皇后侷促一笑,跪下再行請安道:“孫媳見過皇祖母。”
狄皇后頷了一記首,人來了一上午,侍候了她一上午,她知道。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小娘子年紀不大,倒是格外沉得住氣,一句多餘的話也未試圖張口說出來。
年紀輕輕有這份心性,劉氏有福了。
“幾時了?”這廂,狄皇后又偏過頭偏向了一角,問道。
“娘娘,快到午時末了,”侍候在一旁的宮中女官李女史回道:“離未時也就一柱香不遠了,依奴婢看,諸位大臣、夫人,想來已在前往皇宮的路上了。”
皇宮申時開北面的正大門迎人入內,到時候暮鼓一敲,整個國都的百姓皆會知曉今年皇帝陛下宴請有功之臣的家宴已開。
“那就給本宮梳妝罷。”時辰已到,這宮裡過年的喜慶狄皇后染不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