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都保不住,你有什麼可怒的?你說,有什麼值得你跟我們這些為你們佩家生兒育女延續香火的女人發火的,有本事你對著正主去火啊!”
老太爺頓時便啞了,他垂下頭顱雙唇顫抖著不知所言,康靜娘看著,只見老公爹那頭灰白的頭髮比昨天更白了一些,都有些發死白了。
梅娘也來了呀……
這廂,康氏輕嘆了口氣,聲音甚輕:“爹,娘,這事就這麼定了罷,有些事情你們也沒法子,我心裡知道的。”
“你娘說得對,”老太爺頹喪道:“我發錯火了。”
“若是發火有用,您早就為梅娘出這個頭了,”女兒到底是招祖父母疼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能得一兩樣順心的已然不錯了,康氏不得不奈何,無奈一笑道:“康娘知道二老疼她就夠了。”
“再說罷……”佩老太爺抬手擺了擺,道:“這事怎麼著也得再過問過老夫一遍,我到時候進宮再和陛下和娘娘說一說。”
老太爺心裡知道,皇太孫於他們家來說非良配,可他們家梅娘於皇太孫來說就是良配了。
佩家家風正派,可佩老太爺也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人,他兒子佩準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為了自己只得一個的女兒,他那個兒子甚至想過把那想攀上東宮的人家那家中的美貌小娘子支到皇太孫面前去,只是此事太陰損,搭上一個無辜小娘子的一生,有背佩家立家的家訓,被老太爺制止了,佩準不得不剋制住自己的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老太爺有時候被逼急了,也是惡膽橫生,只是與兒子不一樣的是,他沒把主意打到無辜之人身上,而是想借力打力,想借他人之力救他家梅娘於水火,只是他這一動,與干政無異,佩家在他手裡就要完了。
此舉是萬萬行不得的,老太爺也僅是想想,連他兒子都沒說過。
與佩準都沒說過的事情,老太爺更不會讓老妻與兒媳婦知曉他心思,這廂他跟兒媳婦說的意思也不過是到時候再哀求一番。
但看這陛下都開了口的趨勢,此事怕是已成定局,無力迴天了。
八月二十一日那天,梅娘在屋裡頭給父親納鞋底子,只聽外面傳來家中項嬸的聲音,她在外面甚是高興地喊道:“小娘子,快出來,表姑娘,你苑娘姐姐來了。”
梅娘忙站起,走了一步方想起把手中還插著針線的鞋底子放下,快快往門邊去。
項嬸傳話傳得及時,梅娘也走得快,將將到了前院與後院的那個門口,就見到了來家裡了的苑娘表姐。
表姐見到她,微微一笑。
梅娘連忙朝她請安,“苑娘姐姐。”
蘇苑娘往前扶了她,牽著她的手信步往前走,頭側過來朝她微笑道:“我聽說舅娘出去了?”
“是,”姐姐的手掌柔軟帶著微溫,她身上總有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氣,梅娘自打頭一次見到她這個表姐就甚是喜歡她這個姐姐,她自小就不喜歡人有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