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今日不同往日,這終歸是小鳳棲宮的臉面,始央宮的公公多了兩分熱切,周女史神情間也多面露出了幾分歡喜,領了對方這份情,她朝小吳公公欠了一記身,加濃了臉上的笑意,方接道:“請您隨我來,我領公公去見太孫妃。”
“姑姑客氣。”小鳳棲宮的人還是會做人的,小吳公公緊隨她過去,朝太孫妃請了安,“奴婢見過太孫妃,吳公公叫我過來給您領路,娘娘請隨奴婢走。”
“謝公公。”
“太孫妃客氣了。”
得知梅娘要來,衛詡前去了偏殿廊下等候,站了片刻他便站不住了,頻頻探頭往外看,著急之餘,便沒沉住氣,抬腳往外走。
“您去哪?您可是尋太孫妃?太孫妃這就過來了,你何苦出去,這裡到處都是眼睛吶。”見太孫要出去等人,小楊子叫苦不迭,緊跟著太孫,嘴裡則不停嘀咕:“您好不容易把世子他們支開,還請出了吳公公,欠了武校尉人情,這若是出事,他們又要拿您說話了,太孫爺,我的爺,您就悠著些罷,這暗處裡都是眼睛吶。”
“無礙,不是大事,我就出門接一下人,我怕梅娘走錯了。”衛詡面不改色道。
“不是小吳公公去接人了嗎?怎會走錯?”小楊子見勸不聽,急得直跺腳。
衛詡置若罔聞,腳下步伐未停。
他這將??將出去,踮腳往前方一看,就看到了一隊人馬往這邊走來,衛詡已瞧到眼熟之人,眉眼之間不禁露出喜色,不等小楊子攔他,他就快快往前小跑而去。
小楊子追在後面急得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太孫,這是始央宮,這是始央宮!太傅他們皆看著呢。”
又不是以前在江先生的家裡,他想在門口等太孫妃多久就能等多久。
衛詡好生一段時日沒見到梅娘,心裡著急,對小楊子的擔心充耳不聞,上前趕到了人,他上下急急看了梅娘一眼就回到了她的小臉上,道:“病都好了?”
佩梅先是一愣,待回過神,便抽出袖中帕子擦他額上的虛汗,嘴裡道:“你先別急,多吸兩口氣。”
衛詡這才發覺自己氣喘吁吁,剛才他走得太急了。
他喘著氣一笑,道:“下午跟柳太傅學了一段國經,後面是武校尉的課,我前後站了一個時辰的馬樁,最長的一段時辰站了足足有三柱香餘。”
“在宮裡的時候,是隻有半柱香來著?”佩梅想了想,道。
“是。”衛詡直點頭,這廂因他急急走來的喘氣聲已平,說話間眉眼神采飛揚,以往藏在他眉眼間的晦色被喜悅取代,臉間的病氣竟也尋不著蹤跡了。
臉上淡去了病氣的詡兒目若朗星,眉如墨畫,就像大雨過後拔去烏雲的晴空一樣眉清目朗,佩梅望著不同於往日的他,竟有些挪不開眼,傻傻望了他幾眼,方回過神,淺淺一笑道:“還是皇祖父這邊養人。”
“詡兒好極了,”唯恐她擔心,衛詡握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