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這步。”
十多年的盡心栽培,若是成了竹籃打水一揚空,也是一種天大的浪費。
祿衣侯聞言眼神閃動了片刻,待到他出門在偏殿靜候了片刻,大總管吳英拿了聖旨出來見他,他就隨同吳英一同出宮,前去佩家宣旨。
路上眾人解手略作小歇,吳公公洗手回來,見到站在竹林一處抬頭眺遠靜思的祿衣侯,他便走了過去,跟著看了片刻,就聞祿衣侯眼望著遠處道:“公公,您說,我不會逃不出太子之手罷?”
吳英訝異地向他望去。
“陛下這??段時日,拿伯樊與太子比過多次。”
吳英到底是祿衣侯妻子認的半個親,祿衣侯妻子還讓孩子管他叫吳爺爺,祿衣侯府那是如有一日出宮吳英想去的去處,要是他運氣好,常家一家離開都城的那一天,就是吳英走出宮的那一天,聞言吳英的心頭肉都不禁強跳了幾下,撐著兩雙跳個不休的眼皮道:“你為人行事,處處都恰如其分的合了陛下的心意,陛下也是忍不住拿你和太子比。”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身後來了人,祿衣侯回看了眼身後,淡淡道。
吳英默然。
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太子就是能想得明白,這種話聽多了,對祿衣侯的殺意只會增多。
也許,這不是陛下情不自禁……
吳英明瞭了他的意思,跟著回身朝那來請他們的人走去,嘴裡依稀嘆道:“侯爺,自您入朝為官那天開始,您就走在這人間最利最身不由己的刀鋒上了。”
他是話事人手中的那把刀,只能跟著局勢起舞,哪怕漫天的刀光劍影皆向他劈來,他也只能正面迎戰,躲是躲不掉的。
“伯樊知道。”聽吳公公肯定了他的懷疑,祿衣侯不再說話,送吳公公上了轎子,垂頭行了個禮,這才上馬,領著宮中宣旨的一行人往佩家走去。
吳公公帶著一堆人馬出宮宣旨,小鳳棲宮很快也從鳳棲宮那邊知曉了訊息,劉湘喜得坐床上坐了起來,嚇壞了小鳳棲宮的一堆宮人。
“我沒事,哪兒都不疼。”見周女史小心扶著她,劉湘喜笑顏開拂開她的手,兩手抓著身邊兒媳婦的手,笑得合不攏嘴,“我就知道找你表姐有用,父皇最最看重祿衣侯,便是你表姐也入了他的法眼,你還沒進宮那會兒,便連母后看在父皇陛下的面子上也要給你表姐幾分面子,梅娘呀,梅娘呀……”
劉湘笑著笑著紅了眼。
“您喝點參水。”相比太子妃婆婆的大喜過望,佩梅這廂卻甚是安靜,她輕輕拍了拍婆母的手,等她鬆開,接過宮女伸過來的參茶,掀蓋吹了吹,見參茶不燙,便送到了婆母的嘴邊。
她的鎮靜讓劉湘跟著平靜了不少下來,只見劉太子妃深吸了一口氣,啜飲了兩口參茶,一口接一口,緩緩把一杯參茶皆喝下了肚。
相比前頓她連喝水都難,她這喝得頗為順暢,看的讓人也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