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譏笑,好像很清楚西區就是這麼一群野蠻人似的:“物資車每個周照例來一次,溫室沒缺你們吃也沒缺你們喝,提供給你們住處,你們呢?”
“可是,可是我們也是人啊……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後來被收容進來的人只能住在這邊,連去主城的資格都沒有?溫室沒給我們發防寒服,一個周的物資只夠吃三四天,我們和主城的人到底有什麼區別?”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女生站出來,她因為飢餓聲音有些虛弱,卻無比擲地有聲。
“對啊!”
“對啊,憑什麼我們過得連人都不如?”
哨兵上下看了一眼那女生,隨即說:“是誰跟你們說其他三區的人過得很好了?不看看外面現在是什麼樣子?你還想過舊人類的生活,每天喝奶茶吃披薩?我們也是吃營養餅乾喝功能液。哦,防寒服,防寒服有那麼容易做嗎?加上你們溫室要供養多少人生存你們知不知道?”
“這根本就是敷衍我們的說辭!早在半年前你們就是這麼說的,我們西區已經有不少於五個人在熄燈日凍死了!主城有管過我們嗎!”女生說到激動處上前一步,立刻被黑黝黝的手槍頂了腦袋。
“小溪……”後頭的人群中立刻有女人驚呼的聲音,但她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只留下不太明顯的低低哭泣。
哨兵卻笑了,他保持著用槍頂住女生腦袋的動作,也往前了一步。
女生的腦袋被迫揚起,直視哨兵的一雙眼睛。
“原來就是你,在這群已經被地球拋棄的舊人類裡煽風點火,鼓動他們造反的?”他的手指摸上了扳機,下一步準備毫不留情地按下去。